易思龄穿着睡袍,蹲在地上,在行李箱里乱翻,找出一件舒适的吊带裙和?黑金色的粗花呢外套,拎出来时,顺带把塞在最底层的两双未拆封的丝袜一并带了出来。

小慧果然靠谱,连丝袜都不忘给她拿了两双。

易思龄愉悦地换好?裙子,把丝袜撑开,正准备躬身去穿,身后一道声音止住她。

“我帮你。”

谢浔之突然出现,把易思龄吓得心脏轻微颤动,看着他像一道乌云阴影覆盖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袜子,蹲下去。

他都蹲了下去,单膝跪在她身前,像臣服的雄狮,她说不出拒绝,只能由着他把脚掌抬起?来,放在他的膝盖。丝袜撑开,顺着圆润可爱的脚趾,一寸寸向上提。

他动作温柔,缓慢。易思龄整条.腿都紧绷起?来。

手掌沿着丝袜,提到顶部,谢浔之也随着一点?点?站起?来,直到透明的黑色包住她浑圆的。臋。

易思龄呼吸接近停滞。

“穿好?了。”谢浔之微笑,手掌不带任何狎.昵,那样恰到好?处地离开,他后退。

“走吧,老婆。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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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渐大了,餐厅里却?灯火溶溶,丝毫不受阴雨缠绵的影响。老外们都在social,空气里飘着香槟和?浓郁的奶酪香气,角落有乐队演奏,氛围很微醺。

易思龄的座位上放置了一束还沾着雨水的弗洛伊德玫瑰,她惊喜地抱在怀里,洗澡后的脸庞有种清纯和?妩媚交织的美好?,“今天居然也有!”

他说过花会有,会有很多,所?以每日都送。不论?是在港岛,还是在京城,没想到,如?今到了伦敦也不间断。

有时是很大一捧,有时是精致花束,有时是放在她枕边的一朵。

谢浔之感觉到小腿被一抹很轻柔的力道擦过,垂眸,瞥过餐桌下,她优雅叠腿,红色的闪片高跟鞋不经意?顶上他的小腿。

那条美丽的腿被他亲手穿上的丝袜裹住,禁锢。美得不可方物,又隐晦。

他笑了笑,眸色深而暗,“答应过你,每天都会有。”

易思龄抿了抿唇,被他盯得不自然。

一顿饭吃得颇为心意?相通,和?谐浪漫,只有在快结束的时候,来了一个搭讪的男人,打扰了宁静的二人世界。

不能说是搭讪的男人,是易思龄在伦敦读书时的学长。

“Mia!miss you so much!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伦敦?”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商务精英打扮的男人认出易思龄后,明显很激动,说话夹杂着中?文和?伦敦腔英文。

易思龄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读书时的学长,她笑着说:“学长,好?久不见。我来这?里拍照。”

眼镜精英男竖起?大拇指:“伦敦的气质最适合你,elegant…classical…a little maverick!wow!这?就是我心中?完美的Mia!”

谢浔之蹙了下眉,慢条斯理地端起?白葡萄酒,浅啜一口,余光在那男人身上扫过,随后矜贵地收回来。

四眼田鸡。目测177。矮子。聒噪。

易思龄丝毫没有察觉到谢浔之眼底的冷讽,和?学长聊了几句后,介绍谢浔之,她说:“这?是我的丈夫,他是谢浔之。”

眼镜精英男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出一半的注意?力,挪到谢浔之身上,在正眼打量谢浔之时,他下意?识将身板挺得很直,试图增加气势,“这?就是你的丈夫?我听?朋友说过你结婚了,只是没想到你的丈夫如?此年轻和?一表人才。”

他拿出社?交场上游刃自如?的一套,“Hello,我是Mia在剑桥读书的学长,我叫Issac。”

谢浔之笑意?温淡,站起?来,风度翩翩地伸出手,“你好?,我是Mia的丈夫。”

他不介绍自己的姓名,将属于谢浔之的部分隐去,只说,他是易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