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亲,换做任何一位父亲也没办法亲眼目睹温家那场葬礼上发生的事情后,还能面不改色的把疼爱的女儿继续留在那里。
何况温树臣当时自身难保,在贺家的眼里也失去了照顾她周全的资格。
倘若当初没有怀孕,她还能在养好腿伤后,义无反顾的回到温树臣身边,陪他陷入内部斗争也好,陪他去治病养身体也罢……
可是她自己也病得厉害,产后抑郁症加重度失眠复发,还频繁的梦境那段被遗忘的绑架记忆,这些都已经够她被折磨得痛苦不堪了。
贺青池慢慢地靠在外婆怀里,轻轻闭上眼:“我看见孩子了……”
外婆拿着发梳的动作微顿,安抚着摸着她的脑袋。
贺青池就像小时候躲在外婆的怀里,这样什么都不怕了,她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不知所措该怎么去面对,将心中堆积的苦楚都倾诉给了这个养育她长大的长辈:“我怕孩子会讨厌我这个妈妈。”
庭院里,早晨的清风吹散了她的忧愁,逐渐亮起的天色将灯笼的光晕给压了下去。
贺青池闭上眼睛,身子慢慢地缩在木椅上,这才有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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