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区别。

温树臣抬起修长的手, 不紧不慢地把衬衫扣子系上,身躯是靠在床头前,就跟她会对自己做什么似的, 先赶紧把不整的衣服穿好。

可惜没如他所愿, 贺青池一寸距离都没靠近,坐了会床沿处,又走到了沙发坐下。

和他面对面, 拉开距离,又能清晰看清楚彼此的表情。

“温树臣,我想了一下……”

贺青池主动开口,表情很认真地说:“婚前你追求我,而我对你要好感度,也是始于你在我面前塑造出来的完美外在,一旦结婚后,问题就接憧而来了。我尊重你也愿意让你保留自己一部分隐私,但是你是不是有义务跟我说清楚温家是什么情况?”

这样下次她也好招架得住老宅里的人,而不是被动让人打。

温树臣先前只字不提温家老宅这边,见她问,主卧安静几许,或许是落地灯光太暗的缘故,连他低沉的嗓音听入耳朵也带着模糊感:“我母亲十二年前病逝,后来邱锦终于被扶正,她生的儿子没有入温家族谱,也就是温越。”

贺青池腰板坐直在沙发上,渐渐地,安静下来听他继续说。

“邱锦是温宅前任管家的女儿,从小养在老宅里,我父亲比她年长十七。”

谈起温宅这些陈年旧事,温树臣冷静的语调就像是在陈述别人家的故事,也没什么好说,无非就是一对没有道德约束的男女暗度陈仓,后来又妄想把私生子光明正大接回老宅。

那时温氏还是老爷子一手掌权,面对亲生儿子做的混账事,当机立断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温越也就始终没有资格入温家的族谱,只要不是温景椿掌权,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而温树臣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之间恩怨,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的清楚,更多时候,他有意避开不提,显然是不愿意让贺青池知道。

贺青池听他讲述温家上一辈的恩怨故事,红唇轻声问:“老爷子为什么不接受温越入族谱?”

“温越的身份被揭开时,已经在老宅生活了数年。”温树臣收敛了眼底的情绪,谈起过往,神色霎时变得很陌生,低声说:“那时我们都成了少年,有自己的主意。”

“是我私下和老爷子说,倘若他让温越认祖归宗,我便脱离温家的族谱,从此改名换姓永不回江城。”

他的话,在深夜里字字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