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忍让到?这种地步了,他是什么很廉价很易得的男人吗?

刚要以?退为进,开口说句“行了,就先摆我那”再将计就计时,女生反倒松动?蹦出二字:“也行。”

“什么也行?”

“就搬去你那边。我按照现在的月租金价格付你,等找到?满意的库房后再搬出来,你觉得呢?”

迟知雨一顿,拖拉几秒,佯装犹豫与斟酌:“行吧,先这样吧。”

又在内心哂笑,放心,你找不到?。他就住在全浙省最顶尖的房子,除非她一夜暴富又脑子一抽非要再去北上?广深找罪受。

舒栗也考虑到?了迟知雨房子的稳定性。

遛狗任务尚未结清,如果将库房搬去他家的话,就不必来回?折返,通勤时间缩短大半不说,还?不用烦扰到?童姐姐。最重要的是,他半年后才复学出国?。最起码,这半年内,她不用再担惊受怕,某一时刻房屋又遭逢意外事故,也有足够的时间再找寻求物?美价廉的新房源。

省时省力省心,何乐而?不为。

面?前这家伙大多时候无所事事。他睡他的,她忙她的,开店前期货量有限,打包仅需一隅小角,两人互不耽搁。

迟知雨的提议,的确是权宜之下的最优解。

他人真的很不错诶。

有侠义?之风,能在她艰险关隘处拔刀相?助。

“谢谢你。”舒栗由衷地说。抽空就去灵隐寺烧香拜佛,虽有波折,但她近来的贵人运也好到?爆表,万物?守恒定律果真不假。

看着女生感激的模样,再听着她认真的话语,迟知雨心头?有无法言说的畅快,突地浑身?都来了劲儿。

他扫一眼腿边堆叠的PC箱,一声令下:

“现在就搬,我开了车。”

她说纸张很脆弱。

可一整箱搬起来却又极有分量。

跟着舒栗将收纳盒往车那迁移时,他注意到?她今天没有使用抓夹,而?是扎着小揪,发?尾翘动?,似圆乎乎的红头?长尾山雀,而?发?带上?嵌着的三角几何图案是它的喙。十岁那会儿,迟知雨迷上?观鸟,每天握着望远镜早起出门,常在自家园林里四处转悠,屏息静气地循音觅迹;周末则必去植物?园和西溪湿地,那是他除了系统培养的各色项目技能外,唯一一个自我发?掘的兴趣所在。

后来升入初中,数学和科学课业强度剧增,每周还?有各种Presentation训练,英语辩论,社会实践……他再无闲暇去触碰和探索真正的喜好。

那只没有追到?的长尾山雀,就像他偶一撞见,便转瞬飞走的本真,从此消逝在叶影里。

舒栗停在车前,她从未见过如此低矮的车,开始疑心,后备箱是否能承载下这么多东西。

她不了解也没接触过实体的豪车,但看车主那么自信昂扬,也许车外有车别?有洞天呢。

静灰的暮色被光束映亮,有辆白车刹停在他们身?边。

车窗降下来,是童满白亮的面?孔,噙着笑。

舒栗忙颔首与她问个好。

对方从驾驶室望过来,目及舒栗身?后男生,年纪约莫与她一般大,笑问:“栗子,有人来当你帮手了啊?”

“是啊,”舒栗突然有些不知如何介绍迟知雨,说朋友好像过于亲近,说老板更是诡异,但也没别?的选项了。最后只好选择前者:“找朋友过来帮忙了。”

朋友?

你就嘴硬吧。

迟知雨在心底乐一声,瞟了瞟女生脑后风波不动?的“鸟尾巴”。他可没有跟朋友戴同一只手套的癖好。谁说好兄弟就该穿一条裤子,和Nio穿一条裤子他只会觉得漏风和膈应。

“你好啊。”童满也和他招招手。

“你好。”迟知雨抱着箱子,一动?不动?。

见舒栗身?畔的帅弟面?目疏冷,童满不跟他多话,继续看女生:“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下课赶紧回?来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