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楼的姐姐都?过得宛若异地家属。
她的关心他?回以不逊,下课头?等要事是戴起耳机,假装听不见任何人叫自己,早午餐咖啡解决,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出门买点三明治或薯饼。他?好像住在一个与地球失联的平行房间,在自闭间逐渐走向自毁。
迟润青见不到他?本人,只能在电话里问?他?:你怎么了。
他?说:我受够了。我根本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他?们还吸大麻。
迟润青:你又没有吸。
迟知雨:这是重点吗?
迟润青:他?们又不是只会酗酒嗑药,也会做饭,跳舞,头?脑聪明,待人热心,你enjoy正面的这部分不就?好了?
迟知雨:所以我就?要忍受让我不舒服的部分?我忍受的意义?是?
迟润青:虽然蛮残酷的,但?这是我们大部分人逃不掉的使命。人本来就?是群居的啊,天生的社会性动物。
迟知雨:我懂了,不就?是把社达主义?奉为圣旨,去做一切自己都?费解的,不能赞同的,自欺欺人的事。我为什么要活着?
迟润青:没人勉强你,你在跟自己较劲。你可以孤身一人,没人逼迫你出来社交,参加派对,去草坪上野餐。你痛苦在你也不认可这样的自己,你觉得这样不符合世俗的标杆和范本。
迟知雨:你有没有想过,根本不存在世俗的标杆和范本,而是你才是我身边那个最恐怖的标杆和范本。
说出这句话后,通话那端沉默了许久,迟知雨都?能想象出这朵被溢美之词灌注出来的大丽花会露出怎样凋萎的神情。
他?鼻腔酸胀,感受着报复的快意。
迟知雨盯着姐姐的微信出神,即使回国?前曾那样中?伤她,可女生依然维持着无可比拟的宽厚,他?的牙尖嘴利在她那里都?是虚张声势,甚至还有点孩子气。
血脉似乎能横跨大洋。
在他?想着她的时候,她的消息常冷不丁蹦出来。
迟润青:你换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