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栗笑出一声:“我喜欢有故事的男人,带点伤痕就更爱了。”
他立刻撒手,拉开?一旁的抽屉:“任意门,带我走,回到那天多?摔几次跤。”
舒栗把抽屉推回去:“小心摔花脸。”
迟知雨应对自如:“那我就当小树的大花脸猫。”
舒栗服气地与他十指交扣:“那这个家得多猫飞狗跳啊。”
“不过,”她话锋一转,有灵光乍闪:“我们下午不是要去看房嘛,看完之后去植物园逛逛?这个季节那边应该很?值得观赏。”
迟知雨怔了怔,一秒后将抽屉复位,敞到最大:“现在就出发。”
舒栗灿然一笑:“行,let's go!”
男生配合地颠动双腿,手把手带她模拟虚假方向盘,发出“嘟嘟嘟”的鸣笛声,还正儿八经提醒:“路况不佳,请这位只知道傻笑的女士系好安全带。”
舒栗快要笑裂。
在这种无敌大可爱面前,谁能守得住心房?
大笑与震动同频的那一秒,她被他逞心如意地拥紧。
舒栗确定自己在谈一场顶好的恋爱,她的男朋友热烈,澄净,不吝啬不藏匿,像个爱能的永动机。如果用近来网络流行的“天气男友”套公式,他一定属于初夏的正午,阳光最为盛大的时段,好像永远不会抵达黄昏与暗宵。
即使此刻,她挽着?他胳膊走在见晚的林间小道,浓到幽邃的绿,织出天罗地网,落日仿佛一枚正在融化的橙子味棒棒糖,而树干是?它的支棍,甜味就顺着?松叶的末梢往下?淌,滴坠到每个行人的头?顶与肩膀。
迟知雨带上了许久不见天日的望远镜,隔着?它们四?处寻觅:“其实春秋能看到的鸟类更多?。”
舒栗学他东张西望,侧耳倾听?园子里此起彼伏的雀啼:“为毛?”
“因为是?迁徙旺季。”
迟知雨驻足,把望远镜交她手里,抬头?指向右侧树冠一处:“看那边,叫那么难听?的就是?噪鹃。”
舒栗眉心紧蹙,努力眯起眼辨认:“在哪儿,我只看到一只乌鸦。”
迟知雨笑了声:“它是?长得有点像乌鸦,一般黑,但人家叫噪鹃,而且乌鸦也?不这么叫的。”
“哦……”舒栗作受益匪浅状,更新大脑里的鸟类知识库,又转转眼瞳:“我知道乌鸦怎么叫。”
“学学。”
“啊~啊~啊~”
迟知雨急速眨眨眼,笑得像刚放晴的雪天:“绝,钱塘有善口?技者,姓舒名栗,其夫知雨每闻之,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绝妙。”
舒栗语塞两秒:“……你去梁颂宜那报道吧,她会很?欣慰的。”
迟知雨用胳膊勾住她脖颈:“不要,我只认宇宙特?级教师小树三三。”
舒栗垮下?肩:“迟知雨,你知道你现在胳膊越来越沉了吗?”
男生闻言,春风得意地掀眉:“说明我练出来了。”
“真的假的唷?”舒栗将信将疑地捏捏垂在自己颈侧的小臂,而后不堪重负地将它摆开?,活动双臂:“我肩膀要都塌了。”
迟知雨稍稍倾斜,把自己上半身?交过来:“我给你靠靠?”
舒栗也?不推辞,大喇喇与他勾肩搭背,还故意使劲,也?让他尝尝负压的滋味。
还没占上风超过两秒,迟知雨猛然躬身?,从她腿窝处将她托起,十?分轻松地单手横抱到高处。
“喂!”
舒栗吃惊地搂紧他脖子,对上近在眼前的逞笑后,她羞恼地左右看,嗔责起来:“还在外面呢!”
迟知雨眺望周遭:“要闭园了,这条路上没人。”
“那也?放我下?来!”她一字一顿,脸比夕阳滚烫。
迟知雨勾唇,倾身?将她护送到地面,鞋底刚要成功着?陆,又被恶作剧地故态复萌,重新掂回原位。
这次堪比失重的考拉,她将男生攀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