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想,别的她都收,再给?她一万金币好了,她反而拒绝了,我有点搞不懂。”
舒栗一瞬了然,原来搁这儿影射她呢。可他表达的好可爱啊,她第一次听见人这样轻巧又童趣地描述人际。
她失笑:“一万虚拟币能跟一万真实人民?币比吗?”
且论据实足:“而且复活点只是加血条蓝条的吧,谁家?泉水还爆金币?”
迟知?雨失语。
他被说服了,也被说通了:“你昨天又是请喝饮料,又是请吃炸串,我不想不劳而获。”
舒栗说:“你最?近劳得还少吗?”她指指自己头顶:“如果我头上能显示亲密值,至少三星半了吧?”
迟知?雨似乎不太满意:“就三星半?”
舒栗挑眼:“你还要?多少?”
她在他这里的心值可是能跨越显示屏,躲在树后会被敌方一眼发?现?那种。
迟知?雨看向她虚空的头顶:“满星多少?”
舒栗说:“五颗星啊。”
他忽而轻松地笑了:“我还以为十星。”
舒栗说:“我之前就说过我不会狮子大开口?,所以也别动不动就转账,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一开始就不是。”
“嗯……”他平静地应着,将手?肘撑到桌边,侧向她,高深发?问:“你不好奇你在我这的心值是多少吗?”
“五星啊。”她从容地回答。
他难以置信地笑一声?,嘲也不是,心虚也不是:“自信姐。”
“这不是自信,是别人的看法不妨碍我给?自己?满星。”
她将表格命名保存到桌面,又听迟知?雨问:“我还有一星半缺在哪?”
舒栗莞尔:“缺在怕你骄傲上。”
迟知?雨释然地仰靠到椅背。
谁刚刚说她是坚果脑袋的,站出来挨批,她才不是坚果脑袋,她是恋爱天才。
下午舒栗都在座位上冥思苦想下一次上新的品类,既要?破圈,就必须往日常刚需方向考虑:譬如手?机壳,各种型号令人头昏眼花;又譬如鼠标垫,市面上的替代品不是一星半点。
这些产品的成本必然增加,但她不是不可以放手?一搏,为促成一个?爆款。
现?在最?大的阻力是,她跟老牛挤奶般,挤不出一滴特殊又少见的构想。
舒栗咬着笔头沉思良久,都是一片空茫不会真应了迟知?雨昨晚的谶言吧,小树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呸呸呸,她当即撇去这个?坏念,也把耳机里用于平复焦虑的大悲咒关闭。
要?不跟迟知?雨头脑风暴一下?毕竟这人多次宣称自己?的美学?水平有多高级。
刚扭过头去,她注意到男生不知?何时已伏臂而眠,后脑勺对着这边,头发?似入夜后的夏草,松软地耷拉在胳膊肘边。
“迟知?雨?”她轻声?细气唤他名字,确认他是在补觉,还是闭目养神。
结果是前者。
他切切实实地睡着了。午后日头稀薄,光块从百叶帘穿过,半透明胶带般静静排列在桌面上。
舒栗注意到他的键盘被推到显示器置物架下边。
所以这不是一时兴起?的回笼觉,而是他本就没打算离开过这里。
舒栗不禁蹙眉,他的亲密度任务挺杂啊,还包括要?在NPC旁边“卧禅入定”?
她无声?无息地勾唇,用笔隔空戳一戳他发?顶,好像那是一处靶心,但它不是硬巴巴的金属环,而是柔软的海绵内芯。
舒栗收回手?,一低头,却发?现?笔尖对准的位置是自己?。
她放下它,继续滑动触控板,浏览表格里的物品,只是动作更轻。
她不再死嗑屏幕里的框表条例,开始观察周遭的布置。画面在溯回,回到同一个?房间,同一张桌面,那时迟知?雨还顶着一颗跋扈的脑袋背对自己?,沉迷枪林弹雨,每一根头发?都透着目中无人,和生人勿近的孤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