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纾落下眼睫,镜面下的眼睛冰冷薄情没有温色,“想替游沉泽办事?那你得看你命够不够硬了。”

棒球棍随意丢在车里边,上面沾上刀疤男的血,他嫌弃。

他淡漠隐约暴走的情绪勾起刀疤男的回忆。

眼前人他想起来了。

是游家二少,游纾。

刀疤男对于游纾还是很怵。五年前,游纾还住在游氏主宅里,二十岁的年纪已经读博结束了。

当时发生了件事情,具体不太清楚。

好像是有佣人偷他生母留给他的东西,被他给抓到了。那天晚上,游纾拿着把手术刀亲自将偷东西的佣人切下十根手指。

麻醉药一点没打,那人活活痛死。

“二,二少爷...我,我也是替老爷办事的......我没有对她如何。”

游纾眉眼沉冷,“要想死好看点,就别动她。”

“我知道,我知道!”

游纾拉开后座,看见神智不清缩成小小一团的女孩后,暴戾横走,没事,以后有的时间慢慢清算。

他用手擦了擦婳婳嘴角的酸水,衣服上沾上太多吐物,他抽几张卫生纸擦掉水渍,一手勾住她膝盖稳稳抱起,秽物蹭上他的白衬衫。游纾眼都没眨一下,小声哄着她。

“乖,哥哥来了。我们现在回家。”

92.想都别想

92.想都别想

游纾怀里很温暖,她无助悬荡的心踏实下来,眼皮沉重,小手攀附在他胸口,嘴里不断碎念二哥哥。

“嗯,哥哥在这,不怕了宝宝,不怕。”

她乖软地点头,倚着游纾胸膛沉沉晕睡去。

一夜忙到晚上十点多。

私人医生给她看过了,过度紧张引发的一切不适,她本来就有轻度焦虑和晕车毛病。车子里发生的事情游纾不晓得,但肯定对婳婳造成的影响很大。

他落坐在她床边,游岑、游沐辞都在。而骆棨筵今天来找游岑,恰好碰上游纾带婳婳回来。于情于理,骆棨筵不能久待,他多看几眼又询问了经过才离开。

游沉泽。

他记下了。

房间内,婳婳面容苍白血色尽失,平眉在睡梦中时常不安地蹙起,细碎的声音潮湿黏糊。

“父亲干的?”游沐辞攥紧了拳头。

游纾简单回,“嗯,他想见她。”

游稚婳的手机里有他装设的定位,非必要时,他不会去看。今天下午他轮值去查病房,手机平时都是关静音的,也幸好,他忘设了,所以才能第一时间接到电话。

要是他没接到怎么办?游纾不敢去想,预设擦边到他没接到那通电话,连心脏都是疼的、酸涩的。

游岑静静看了许久,默不作声掏出手机走到房间外的走廊。

走廊外清冷无声,灯光冷白没有温度照在手机屏幕上。他的手指落在备注为父亲的通话按键。

不自觉捏紧了侧边,反射的屏幕光在他瞳孔中映照出一层微弱的浅晕。

他摁下拨通键,贴近耳侧。

意料之外,另一头很快接通。

“绑她做什么?”

另一头怔神,反应过来又轻笑道,“连父亲都不会叫了?”

游岑没回这句,重复问,“绑她做什么?”

对面像是听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笑道,“你这小子,我可没绑,我请司机载她过来,没对她怎么样。”

“原因?”

“要什么原因?我是她父亲!”游沉泽放低声音,不耐烦地问,“什么时候带她回家看看?”

“前几天我不是说过了。”游岑扯出笑,“您想都别想。”

“你!游岑!我可是你爸!”

“嗯,我知道。”游岑微微侧过耳朵,拉开他怒吼的冲击。

“我不管,你明天带她回来,你还有游纾、游沐辞都给我通通滚回家!”

“父亲。”游岑歛下长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