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稚婳顿住,“我是婳婳?”

“是,游稚婳,二哥的婳婳,也会是游家唯一的小公主。”

把她送回房后,游纾揉了揉她的头,“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二哥教你写字。”

“好。”

游纾走了,留下半懵地游稚婳。

她看了看房间,壁纸是粉白色的,床边有一个懒人沙发,也是粉色的,跟她朋友小象同个颜色。笨手笨脚地爬上床,然后搂着小粉象放空。

她睡不着,周遭不是她习惯的场景。

她应该要在臭臭的厕房旁边,床是湿潮难躺的干草窝,棉被是她的旧衣裳。她闻不到潮水霉味,听不到苍蝇蚊子在耳边叫,就连脚边也没有老鼠乱窜需要赶走。

这个房间有点太温暖了,也很安静,令游稚婳片刻失神,巨大的孤独朝她袭来,瘪了瘪嘴,闷闷地流起眼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游稚婳有点想睡觉了,门外被敲响,她吓得坐好,视线紧紧盯着门。

“游稚婳,睡了吗?”

游稚婳来了精神,哒哒哒跑去开门。

游沐辞听见里面一阵脚步声冲来,瞬间,门打开了,她还是抱着那娃娃,抬起微红的眼眶一闪一闪看他。

他声音忽然凝滞,“你哭了?”

游稚婳下意识急忙摇摇头否认,摇完后发现自己骗了人,还改不掉不爱说话的毛病,委屈上头,眼泪一唰没憋住,嘴唇咬着没出声,就哭着,哗啦啦流。

一颗颗泪珠砸下来,游沐辞慌里慌张地伸手接住,一滩水渍化开,“眼泪是珍珠,不能掉地上的。”

“珍珠......珍珠是什么?”她抽噎着,红通通地眼睛像小白兔。

游沐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一种圆珠子,很贵。”

“我.......我的眼泪...也...很贵吗?”她擦掉眼尾的泪,中午刚换过的干净衣裳,胸口已经哭湿了一片。

游沐辞没想好怎么回答,注意力被楼梯口的脚步声吸引。

“游沐辞。”游纾刚忙完医院的公事,走下来想去看一下游稚婳,就见他们在房门口站着。

游纾表情很淡,“欺负人家了?”

“没啊二哥,我就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剧组那不回去了?”游纾扫一眼手表,“要走赶紧走。”

“知道了二哥,我先回剧组了。”游沐辞没多待,也没道别,连夜离开游家。

“婳婳。”

游稚婳没有说话,游纾的气场太强大了,他的眼睛不会笑,但说话的声音很温暖,像十一月初的阳光。

“二哥陪你,进去。”

房间里面,有太多太多对于游纾而言熟悉的东西,床头的玩偶是他挑的,床上四件套是他选的,房间布局也是他给稚婳画的。

“怎么哭了?二哥要听实话。”

游稚婳爬上床坐好,眼睛像被水洗过般,黑亮亮地,除了眼眶有些雾红。

“我...怕。”

“睡吧,哥哥在床边陪你。”他切掉房间电源,空间陷入黑暗,游稚婳听着脚步声停在床边后才闭眼。

不到三分钟。

“二哥。”游稚婳低声咕哝。

“在这里。”

十分钟。

“二哥。”

“在这里。”

半小时后。

“二...”

“在这里。”

游纾摸黑牵起她的手,温厚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覆她小手。

“睡吧,我在这里。”

4.进来

4.进来

隔日清晨五点,天际微亮。游稚婳醒来没看见游纾,她没闹,梳了高高的马尾,想洗脸,走进厕所却不知道水怎么开。

昨天哥哥教过了,但这个似乎跟船上的厕所不太一样。

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麻烦,会惹游纾生气,就像在村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