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人多的地方,为什么还想去?”

游纾刚开始还以为她慢热内向,需要点时间融合人群,可现在她分明是强迫自己去熟悉。

错了,全都错了。

可是为什么?

游纾想不通,他自认为他没逼过游稚婳,甚至她只要露出丁点不喜欢不适应的表情,他能换掉所有一切。

只要她开心。

“如果是真的想去,哥哥会带你去。”

“我是,真的想去。”她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好,哥哥带你去。”

环际酒店,宴会大厅。

推开雕花金饰的双扇门,挑高天花挂着几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柔和洒落在丝绒地毯上。

宴圆桌上摆满各式菜肴,银光盘中,映着流动的烛光。

游稚婳呆怔住,圆圆的眼睛透出懵懂。她今天下午换了套白色缎面礼裙,长袖款以白纱蕾丝绣制,圆领口和腕处嵌上圆润地珍珠,脖间用着细致的缎丝绑着小蝴蝶结。

头发交缠编作辫子,松垮的垂落在右肩侧,像乖巧地小公主。

游纾一进来,时间慢下来,碎语声缓缓淡停,焦点注目在双扇门前的男人。他穿的休闲,白色衬衫,左手臂挂着黑色西装外套,领口微敞,目光冷静从容。

一群人围了上来,说说笑笑。游稚婳不过才到他们腰线,视线一下变得沉压压地。

她有些紧张想去抓游纾的手,可游纾彷彿不知道她的无措,轻淡地把手移开插进口袋。游稚婳只好作罢,乖乖黏在他身边。

话题不知不觉移到自己身上,她紧张地捏皱自己的裙襬,听话地喊起哥哥姐姐。

“你自己去玩,别走丢了。”

游纾丢下这句话,自顾自离开,周围少了大半人,空气逐渐充裕,但她的心却安定不下来。

“哥哥。”她挥出手什么都没抓住。

宴会厅很大,人也挺多,她穿得精致漂亮,不少人的眼睛往这里停驻。

烦厌的情绪又上来了,她开始试想如果大哭,游纾是不是会觉得没面子,然后丢下她一个人,又或者她在这站到聚会结束,会不会有人觉得她有病?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动。眼皮垂下遮住泪光,指尖发冷发麻,热闹好像从她世界抽离,只剩静默。

“需要水吗?”

声音透破虚无的水境,发音清晰扫过她耳廓,游稚婳呼吸频率恢复正常,她看过去,青涩的少年穿着服务生统一的制服,手中的托盘放着一杯水。

“有......角落吗?”

谈韫后面跟着小尾巴,他们走到隐密的过道上。工作场所不能擅自离场,谈韫想,那只小绵羊脸白的像是快喘不过气,感觉下一秒再不答应她,她就能哭出来。

谈韫身高一七八,走路带风,轻轻松松甩开游稚婳一大截。她只能偶尔快跑几步跟上,然后落下距离,再跑上去。

“到了。”谈韫推开门,说,“员工休息室,半小时内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我之后再来带你离开。”

16.疙瘩

16.疙瘩

游岑是第一时间发现游稚婳不见的,电话来时他匆匆扫一眼大门才去忙,现在电话结束了,游纾在,游稚婳却不在。

现在游纾身边围太多人,刚回国的安语也在他旁边。游岑不好在这时过去打扰,只能问起身边走过的侍应生。

结果全都一无所获。

游岑有些急了,那些想上来攀谈的都被他拒掉,最后打了通电话让人查监控。

沙发上,总经理在旁边赔着笑,谈韫背脊挺直默不作声。

“我们这侍应生是打暑假工,游小姐是他带离开的。”

“她人呢?”游岑咬着未点燃的烟,至从游稚婳回到游家后,他就戒菸了。二手菸对小女生不好,她还生得娇弱。

“在员工休息室。”

“带路。”游岑面色不好,单手解掉西装外套钮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