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又怔了一瞬后便反应过来,赶紧叫上兄弟,着手去办。
上头有师父瞧着,这兄弟俩办差自然要格外“到位”。他们先细品了一遍师父的意思,把紧要的点都数了出来,知道师父一是想让她们离御膳房的旁人远点、二是想把她们这三年的积蓄也捞过来。俩人都觉得师父高明,互相竖个大拇指,办去了!
彼时已是深夜了,雪梨和汀贤早早就躺下了,却睡不着,都在等子娴。
御膳房里的刁难来的越来越明显了。刚开始是让她们三个洗碗去,不两日就成了每次轮值只轮一个人,那么多碗碟哪是一个姑娘家能洗完的?但这由不得她们说什么。
头一天倒这个霉的是汀贤,晚上回来时还没进门雪梨就听到她在哭,开门一看果然是哭得妆全花了。细一问才知道,中午时该洗完的没洗完,掌事的宦官二话不说就把人拉过去打一顿手心,一双手当时肿得握不上,下午再洗时自然难免会拿不住摔碎。
摔碎了东西就接着打,用汀贤当时的哭着说的话就是:“打一个碗十板子,用十二分的力气。”
她是这样,后面轮流去的雪梨和子娴自也是,每天都是。天天回来手都是肿的,若没打完,两天后再轮去头一件事就是把之前没打完的补上。
怪不得要让她们挨个轮着去,去一趟歇两天!
为这个,雪梨把先前被太后罚跪后皇帝给她的那一小瓶药都拿出来了,只跟她们说是干兄长卫忱给的。那药确实是好药,涂上一层之后淤肿很快就消下去,隔两天之后顶多还剩几道青印。
但就是太少了,三个人一省再省,到现在也就剩了个底儿。
又过了半刻工夫,子娴回来了。
两个姑娘都立刻从榻上翻身起来,汀贤去给她打温水洗脸洗手,雪梨帮她上药。
“那帮混蛋!”苏子娴红着眼睛把帕子扔出去老远,话语未落就趴在桌上哭了。
雪梨心里也难受极了。
最初的时候还想过找机会去见卫忱,求卫大人帮帮她。可是这么久了,她们能去的地方都只有住处和那方膳间,根本没机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