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淡忘，只是传奇会被载入史册，千古留名以儆后世。至少，千古第一贤相宁轩至今无人超越。

十年后。

商国边境小镇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头坐着两个人。

同是一老一少对坐，鲜言少语的模样。

龙战看着眼前这人虽年轻依旧，眼底却已染上浮尘不似当年清澄，带着历经人生百态的沧桑，再不复当年孤傲不可一世的模样，暗叹陌生。

可是，这个人是宁轩无疑。

“你以后不用再派人跟着我了。”

龙战皱眉，严肃道：“我答应他要护你周全。”

提到‘他’，宁轩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我不会寻死，不会像懦夫一样去逃避。”

龙战道：“你……还没有放弃？”

宁轩目光坚定，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龙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见到尸体就代表他还在某处活着。”

大限之前，薛月独自离开，再没回来。就仿若人间蒸发了一样……

你这样又何尝不是逃避。

龙战抿抿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你怎么知道他的尸体还存在呢，若是化作原形死去弃尸荒野误入野兽口腹又当如何，可若是直接灰飞烟灭灵魂化作虚无了……

叹了口气，龙战看着那双变得清澈的琥珀色眼睛，那双眼睛赫然与无数年前初遇的少年脸重合，有些恍惚。鼻子酸涩道：“这是你的选择，外人无从干涉。”

眼前这个人，人生的信仰可能只有这个了，撕了这个，恐怕连骨头都不剩。

青山绿水间，两人拱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