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随口问：“什么公司？”

“东正证券。”

陈墨眉峰微蹙，若有所思，好像在哪儿听过。

几分钟的路程，车到停车场，俩人一起乘电梯上楼。

进门换上拖鞋，陈墨从冰箱拿出中药热着，让李燃去洗澡，李燃说让他先去洗，药几分钟就热好了他来盯着。

李燃坐在桌边，撑着手懒懒地看向厨房的，里面飘出浓烈的中药味，闻着就苦，可他心底怎么滋生出甜蜜的味道。

一会儿中药温热，他倒进杯子里喝完，陈墨不久也洗完澡出来。

“我回去了？”李燃洗完杯子出来。

陈墨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太晚了。”

李燃看了眼时间，23：45，确实晚。

“睡觉吧。”

李燃抱着手臂随意靠在厨房门框上：“那我自己跑回去吧。20分钟就到了。”

“不安全。”陈墨蹙眉不赞同，又催促：“去洗澡。”

李燃视线落在他脸上，闲步走近对方，仔细观察后，假意埋怨：“你害我夜不归宿，被查寝查到怎么办？”

“不会查寝。”陈墨被他盯得身体有些僵硬。

“那我每天都要喝药？”李燃瘪嘴：“能不能白天喝？”

“不行。”

“医生说的？”

陈墨神情淡定地嗯了一声。

“好吧。”

两人准备休息，李燃对着面前的两床被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睡吧。”陈墨站在他身边。

“哦……”李燃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躺进去，表情活像进棺材那么死气沉沉。

为什么啊？陈墨不跟他睡一个被窝。他以为陈墨是希望他留宿的，难道真是单纯让他来喝药，时间又太晚不想出门才让他留宿的吗？

陈墨也关灯上床，安静躺好。

李燃见他上来后也像之前那样直接睡下，又联想到刘凤强的经历。都在一张床上了，不用聊聊天吗？不用抱一抱吗？在一起这么久了，亲也亲过了……

李燃忍不住问：“你睡着了吗？”

“嗯。”

李燃的嘴角在一片漆黑里耷拉得更厉害，陈墨难道就对自己没感觉？睡在一起能没感觉，他前两次还紧张得不知所措呢，早上也有强烈的反应。

李燃转过身靠近他：“我们之前有什么亲密的称呼吗？”

他想知道他俩的关系进到哪一步了，又不好直接问。

陈墨清冷的嗓音毫不犹豫：“没有。”

“那我们之前在一起都干嘛了？”

对方言简意赅：“学习。”

陈墨也是实话实话，他俩高中不是学习还能干嘛？

李燃失望地把脑袋陷进枕头里，觉得很没意思，困意上来他闭上眼睛，语气低落：“好吧，睡了。”

好一会儿后，陈墨才声音柔缓：“晚安。”

耳边不远就是对方平稳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吹在脸上，陈墨两眼看向漆黑夜色中的虚无，过了片刻起身，凭借对室内的熟悉走到门口，轻声离开。

李燃迷迷糊糊地要醒不醒，最终扛不住，睡得很熟。

陈墨推门进来时，身上带着水汽，小心地上床，李燃或许还是被吵到，缩在床边抱着被子哼哼。

“李燃。”陈墨侧身靠近他。

“嗯……”李燃嘤咛一声。

“过来，会掉下去。”

李燃人没醒，但是很听话，挪着屁股像条毛毛虫往他那边蹭。

“再过来些。”陈墨伸出手臂放在枕头上。

李燃又往后挪动，脑袋放进他臂弯里，背对他蜷缩着身体，手里拽着被子盖在腰间。

陈墨身体僵住一瞬，最后将人搂在怀里，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陈墨屈指蹭他柔软的脸：“晚安。”

李燃不舒服地翻个身，歪头躲在他肩窝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