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起身,眯了下漆黑的眼眸:“好,做别的。”
“这就对了嘛,不一定非要健身,还一周四次,你压力真不是一般大,有必要吗?”
陈墨不语,只视线沉沉地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舔了舔唇。
辅导员姗姗来迟,是先去医院探视完周帅,再来的警局。
两人紧挨的身体这才匆忙分开。
辅导员说周帅多处软组织受伤,牙掉了四颗,鼻腔血管破裂,鼻骨也断了,做完手术目前已经止住血。
辅导员责备他怎么那么冲动,陈墨说他会赔偿。
辅导员叹气:“这不是赔不赔偿的事,陈墨,你的行为太恶劣了,虽然是他的错,但你也不该动手打他,他现在要告你,你留了案底怎么办?未来保研考公都是问题,周帅又情绪激动,说不可能和解。”
“那就让他告,我会请律师。”
一个短发女人走来,她气场强大,说的话也张扬,走近后拍了拍陈墨的肩,李燃也起身。
陈墨:“梅姨。”
梅姨温柔地笑:“没事儿,小墨,梅姨给你联系律师,多少钱无所谓,你出气了就好,他这种人不受回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辅导员被说的一噎,梅姨介绍了自己,警察这时候过来,带走了两人。
范阳就跟在他妈后面,无奈他妈高光太强忽略了他。他先看到陈墨,又瞅见他身后的李燃,惊讶一瞬后眼珠子一转。
“哥!你终于犯事儿啦?!”范阳凑到他身边。
“你来干嘛?你出国的材料准备好了?”陈墨躲开他,转身到李燃身边。
李燃也认出来这人,见过一面,他被陈墨按住肩膀坐回去。
陈墨也坐下:“一会儿就可以走了,想好吃哪家的了吗?烤鱼还是鱼汤?”
李燃收回视线:“鱼汤吧,喝鱼汤暖和。”
范阳站在他俩面前,左扫右看,也坐到陈墨旁边,悄悄问:“他怎么在这里?你要跟他去吃饭?你吃得下?”
陈墨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儿就回去。”
范阳直起身:“我可是特意过来看你,没想到啊哥!还真把人打进医院,自己都进了局子,什么事儿能让你动手啊!你可是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下眉头啊!”
李燃心想,说的没错。但这人现在就是做出了比皱眉头还吓人的事儿。
“不会是因为他吧!”范阳努了努嘴:“你又遇见他这种……”
“范阳。”陈墨冷冷地扫过他的脸:“闭上你的嘴。”
范阳立刻深吸一口气,生生咽下想说的话,又嘟起嘴巴,用怪异的语调发出阴阳的抱怨:“不说就不说。”
李燃笑出声,这人还真是个乐子。
范阳偷瞄过去,一眼认出他穿的衣服品牌,还有他怀里捧着的那团玩意儿,都眼熟的要命,他哥的私服大多都在那店里订,那条Gucci的山羊绒提花围巾更是他妈上周去国外出差的时候顺路买回来的,他跟他哥一人一条。
陈墨最讨厌别人碰他东西,别说借衣物了,东西被用过拿过,不是随手扔了,就是送去洗了,现在那团布料皱巴巴的拧成一团缩在别人腿上,范阳下巴都要惊掉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哥:“你明明连我都嫌弃,怎么他……”
他话没说完,却被陈墨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冷淡的眼神中有警告,也不知道范阳接受到什么信号,突然发出怪叫驴的动静。
“哦!”他恍然大悟:“OK,OK,我都懂,您继续,您继续,我去找我妈。”
“他懂什么?”
范阳嘴快又嘴碎,陈墨才让人闭嘴,所以他的回答直白且损,精简道:“他脑子不正常。”
李燃笑了下:“他是你弟弟?”
“表弟,我俩的妈妈是朋友。”
李燃轻声:“我也有个弟弟,有血缘关系的。”
“没听你说过。”
“你没问。”
陈墨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