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以澄闻言，心头一跳。

自从戚属柯失踪后，他觉得对方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寡言又偏执，周身的森冷气质根本压不住。

“宁哥，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好……大家都很担心你。”眼看伤口的血逐渐止住，闻以澄踌躇着开口，“戚哥不可能凭空消失，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逐步排查，肯定能找到他的下落的。”

邓却宁低下头，盯着自己被血染红的手掌沉默良久，随后低低地笑了声。

“如果他不是被挟持失踪，而是铁了心要离开……”他缓慢地眨了眨眼，扯着衣角把戒指盒上的血迹缓仔细擦干净，“你觉得，我能查到吗？”

戚属柯知道邵清越的判决正式下来，被送进联邦监狱后，手上画机甲设计图的动作停了一瞬：“他居然被判了三年？”

“对。”季译凝点点头，“小宁这次下了狠手，查出了邵清越之前所有的恶行，把所有的证据一并交上了法庭。”

“看来对毕业实战被人为打乱这件事，却宁真的很生气。”戚属柯放下手中的电子笔，端起咖啡杯啜饮了一口，“谢谢你带过来的咖啡，味道不错。”

他这段时间在荒星附近的#2437星球旅行，机缘巧合之下接了一个要报考联邦军校的学生的机甲改装委托，因此在这个星球逗留了很久，季译凝放心不下，特意绕了路来看他。

“小宁生气的不是这件事。”季译凝轻叹了声，“小柯，真正的原因，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戚属柯眸光闪了闪，没有接话。

“距离你消失已经过去快一年，小宁虽然不清楚你的生死，但一直都在坚持寻找你的踪迹，但迟迟没有收获。”季译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次他这么生气，有迁怒的成分在。”

“除非你主动向却宁暴露我的踪迹，否则我大概率一辈子都不会被他发现。”戚属柯抬眼看向他，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译凝，你会背叛我吗？”

季译凝在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感觉被对方看了个透彻。

自己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心思在他面前，似乎无所遁形。

“我想你应该不会的。”戚属柯手上的电子笔在指间打了个漂亮的转，“如果却宁知道你帮助我离开主星……”

手腕上的手环却在此时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站起身，朝季译凝打了个手势：“我去外面接一下陈叔的通讯，你自便。”

季译凝轻声应了声好，看到对方的背影离开自己视野后才移开了视线，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邓却宁延后了一年毕业，在次年的毕业实战中带队拿到了第一名，因为单人成绩格外突出，被军部破格录取。

但他拒绝了录取邀请，邓老爷子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事，拦截了他的邮件，两人因此大吵一架，邓却宁直接搬了出去。

闻以澄最近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忙翻了天，等闲下来才听说了这件事，火急火燎地赶去劝邓却宁。

对方正坐在军校训练场边上的台阶上，安静地看着空荡的场地。

“宁哥！终于找到你了。”闻以澄松了一口气，“听邓老爷子说，你拒绝了军部的邀请？”

“对。”邓却宁语气冷静，“我需要频繁离开联邦去其他星球找戚属柯，光今年就出入了将近两百次。进入军部后，出入联邦会受限。”

闻以澄有些艰难地开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是爷爷派你来劝我的吗？”邓却宁转头看他，神色平静，“我前两天出现幻觉，恍惚间以为看到戚属柯，从家里的楼梯上摔下来了，军部派了林教授来探望我。我和他聊了聊，打算放弃五年内的提升机会，唯一要求就是可以自由出入联邦，军部可以派人跟在身边监视。”

闻以澄被他的话惊住，沉默了很久。

邓却宁站起身：“你把我的话带给爷爷吧。如果军部同意，一个月后我就会入职。”

闻以澄叹了口气：“可是……”

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