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有考虑过放弃这次复赛。”戚属柯打断了他，“所以你也别太自责。”

邓却宁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过几天就是毕业实战，时间太紧，我参加完复赛赶回来可能会影响状态。”戚属柯准备好的说辞天衣无缝，“比赛可以之后再参加，相比之下，我不想因为我导致队伍在实战中失利。”

“可是这种全联邦性质的比赛，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了。”邓却宁神色黯然，“你虽然考虑过，但迫使你做出决定的，是我……对不起，戚属柯。”

“别想这些了，却宁。”戚属柯转头看他，调侃了句，“毕业实战的成绩同队四个人是共享的，你到时候发挥好一些， 我就偷个闲，在后面划水，怎么样？”

“我会的。”邓却宁摸到怀里方形的戒指盒，语气认真，“这件事，我也会想办法补偿你。”

“不用。”戚属柯看向车窗外，“这本就是协议里的规定，是我应该做的。”

邓却宁所有的话都被硬生生堵了回去，握着戒指盒的手攥得更紧，锋利的棱角陷进指腹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能借我件外套盖一下吗？”他阖上眼，疲惫地靠进后座里，“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戚属柯把外套脱下递给他，“我开车送你回去。”

邓却宁接过衣服，趁对方不注意时，迅速裹紧了全身，小心翼翼地埋进衣领。

不算陌生的清爽香气突兀地钻进鼻腔，他浑身一僵。

是季译凝常用的香水。

两个人要靠得多近，才能让衣领上都沾到气味？

思维不受控地往最坏的方向飞驰而去，邓却宁眸色越来越沉。

“你来之前……”他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见过季哥了吗？”

“嗯，正好在外面碰到，就找了家咖啡店聊了两句。”戚属柯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还是他开车送我过来的。不过，你怎么知道？”

“在外套上闻到他的香水了。”邓却宁故意放了点信息素出来，试图把上面其他人的气味掩盖掉。

“你鼻子可真灵。”戚属柯眸光闪了闪，没再接话。

很快便到了毕业实战的日子。

这次军校把实战地点定在主星一座保留了大部分原始生态的孤岛上，四面环海。

戚属柯和其他三人一起在报到处签了到，等待入场。

陈万山把证据交给了词朝蔚的母亲，也就是戚属柯未曾谋面过的外婆。在邓家和季译凝的帮助下，戚敬川已经被起诉，很快就要开庭。

他在一周前就在约定的地点把傅秉初加密过的假程序交给了地下组织，算算时间，他们技术再落后也快发现了。

毕业与否，戚属柯并不在乎，联邦军部给的专利费已经足够。

实战人数众多，这里又四面环海，是趁乱离开的最好时机。

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在进行。

“戚属柯。”邓却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

戚属柯回过神，余光瞄到对方右侧口袋的方形痕迹：“在回忆今天的战术。最近比较忙，总担心自己比赛的时候会忘记。”

但邓却宁今天似乎要送自己戒指这件事，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这次你不是主要进攻位，不要太紧张。”邓却宁犹豫了一瞬，鼓起勇气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交给我就好。”

“你口袋里放了什么？刚才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戚属柯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邓却宁闻言一怔，随即慌乱地放开手：“可能是打火机？我刚才忘了交……”

“你不是不抽烟么？”戚属柯好整以暇道。

“可能是上次闻以澄过生日的时候帮他点蜡烛用的，忘记拿走了。”邓却宁一着急，谎话便漏洞百出。

“但上次的蜡烛好像是闻少爷自己点的。”戚属柯低下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