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属柯伸出手指，敲了敲他手中酒杯的杯沿，清脆的碰撞声随之响起。

邓却宁盯着他的眼睛愣怔了片刻，随后慢慢放下杯子，靠进座椅里坐好：“好，不喝了。”

闻以澄拿起红酒看了眼，随后拍了拍脑袋：“哎，刚才拿的时候忘记看度数了，宁哥喝不了这么高的，难怪醉了。”

“却宁喝醉了？”戚属柯挑眉，“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来。”

“宁哥喝醉了就这样，不稀奇。”闻以澄啧啧称奇，“不过他醉了之后会变得很固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宁哥喝醉之后这么听别人话的。”

他说着，伸手在邓却宁面前挥了挥：“宁哥？还清醒不？”

对方嫌弃般地往戚属柯的方向靠了靠，完全无视了他。

“行吧，看来宁哥就算是喝醉了都对你……”

闻以澄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旁边季译凝若有所思的眼神，下意识噤了声。

“对了，季哥。”戚属柯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语气疑惑，“我听闻少爷叫你哥，但是却宁没这么叫，你和他是同龄人吗？”

“我和他是同年同月出生的。”季译凝略一思忖，“你比小宁大吗？”

“是的。”戚属柯揉了揉眉心，“那我可不能叫你哥了。”

“叫季哥听着确实太生分了。”季译凝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你和却宁一样……叫我译凝就好。”

有喝醉酒的邓却宁在，几人的小型聚会没持续多久便散了场，季译凝被其他好友叫走叙旧，戚属柯顺手把见底的酒瓶和酒杯拿去给了服务小机器人。

见两人离开，闻以澄大着胆子踢了踢邓却宁的靠椅：“行了，宁哥，他们两个都走了，别装醉了。”

邓却宁身形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后继续缩在椅子里，装死不出声。

“好歹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啊？逃避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风。”闻以澄坐到他旁边，单刀直入道，“你知道戚哥和译凝哥的事？”

“知道。”邓却宁伸手捂住了脸，语气里还带着些许醉意，“戚属柯跟我说的，当时译凝在荒星帮过他一次，算是半个救命恩人……他们两个在荒星相处过一段时间。”

“嘶……救命恩人啊。”闻以澄托着下巴作思考状，“宁哥，你相比之下，竞争力好像不太够。”

邓却宁坐起身，直接甩了个抱枕到他身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译凝又不一定是喜欢他。”

“也是。”闻以澄转头看他，试探着问道，“那一会儿后半场的私人聚会还照常举行么？”

邓却宁沉默半晌，问道：“你觉得译凝对戚属柯是什么想法？”

“对我这种脑子不太够用的人来说，想看透译凝哥这种人，太难了。”闻以澄幽幽地叹了口气。

“算了，今天在这里装了出醉，后半场也找不到理由去，先取消吧。”邓却宁揉了揉太阳穴，阖上眼，“不过你拿的酒度数太高了，我是真的有点醉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吹会儿风醒醒酒。”

“行，不过这边风大，我给你找件衣服盖一下。”闻以澄站起身离开，“你千万别睡着了啊。”

戚属柯把酒瓶和酒杯给了服务小机器人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顺势跟着它进了侧门，一路进到了餐具处理区。

“对，就是你左手边第三台小机器人。”隐形耳机里传来陈万山的声音，“它手上的托盘里，从左往右数第七个杯子，就是戚锦程用过的。”

戚属柯小心地从忙碌的小机器人们中穿过，在一台闪着黄光的机器人面前站定：“是这个吗？”

“对。”陈万山语气笃定，“我全程盯着监控，是戚锦程喝完之后亲手放进去的。”

戚属柯伸手取下，放进随身的微型密封箱后，迅速抽身离开：“多谢，我回去之后就把这只酒杯寄给你。伪造戚锦程的基因身份卡，就交给您了。”

“我托人做完之后就尽快寄给你。到时候去地下市场，注意安全。”陈万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