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中一个，还是联邦的通缉犯……”他用力到指腹都泛着惨白，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的，“你知道他这么多年来……手上到底有多少条人命吗？”

“你忘了？我看过陆其筠的通缉令。”戚属柯对上他郁色沉沉的眼神，嘴角扬起一个不小的弧度，“所以当然知道……是五条。未成年时两条，成年之后三条。”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产生这种想法？”邓却宁固执地盯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按着对方肩膀的手在剧烈地发着颤，“如果出了什么突发状况……你觉得，你能斗得过他这种亡命徒吗？”

对方整个人都强硬地压了上来，戚属柯被他逼到紧贴在沙发靠背上，深深地陷了进去。

他仰起头看向邓却宁，没有接话，眸色平静地与对方对视，眼底毫无波澜，似乎正在无声地代表着默认。

“你要知道，你只有一条命……戚属柯。”邓却宁从对方墨蓝色的眼瞳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浑身的气焰瞬间消失殆尽，僵硬的脊背也随之颓丧地瘫软下去，“我不可能答应……让你用自己的命，去赌这个并不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你现在还……”

“首先，我认为，这件事不管怎么做都会产生风险。”戚属柯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气冷静地和他分析，“邓却宁，如果按你的计划，我一直在你和军部的保护下躲在这里，不漏出任何破绽，你觉得地下组织的人会善罢甘休吗？他们为了达到目的，后面还会使出什么下作手段，会不会涉及到其他无辜的人，你清楚吗？”

邓却宁僵在原地，硬生生把所有滚到喉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所以我更倾向于主动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一昧地逃避。”戚属柯脸上难得显出些凌厉来，“如果可以，我想和林教授尽快取得联系，仔细讨论一下具体的计划。只要计划周密，保护措施到位，就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邓却宁沉默地听完了对方的话，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猝不及防地对上戚属柯看向自己，带着锐意的眼神。

对方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就刺穿了他的心脏。

“抱歉，我没有强迫你躲在这里的意思……只是自己单方面觉得，这是最不容易出错的应对方式。”他几乎是立刻就对戚属柯败下阵来，慌不择路地紧紧抵住了戚属柯的鼻尖。

“但是……戚属柯。你应该知道，你在我这里真的非常、非常重要……”直到邓却宁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自己脸上，才觉得一颗心暂时落到了实处，低声喃喃道，“你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的，也会尽快给出答复……”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邓却宁几乎能数清楚对方的眼睫，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说话算话么？”

沉默良久，戚属柯才开了口。

“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吗？”

邓却宁逃避般地阖上眼，在他的眼睑上落下数枚颤抖的轻吻。

“我在一周之内，会给你答复的。”

邓却宁之后便开始了居家办公，戚属柯也没再和他提过这件事，耐心地等待最后的时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