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做为‘赴宴’的,价格上……自然也不会因为往日交情,要您给个折扣什么的。”
青穗哂笑:“哟喂,周爷这话说的……我可不是因着价钱不愿让我的人租出去,最近咱们客人多了,大家实在抽不开身呀况且,玉秋的事儿你们不会就这么忘了吧?我辛辛苦苦养出来的摇钱树,去赴个宴回来就被折了,到头来便宜了你们。实不相瞒,从那次后,这‘赴宴’的活儿,我们这儿就不大接了,就算接,这宴上的人,我都得知根知底,不然……再多来几个效仿的,玉秋那事多发生几次,我这浓春楼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周锦宗有些不乐意了:“穗儿姐,你这话说的……我们和李台昌,怎么也不是一路人啊。”
青穗轻笑:“二爷别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周文禄认真道:“青穗,除了赴宴的钱,我们可以再谈谈别的……”
“周爷,”青穗将手中的烟杆子往桌上一敲,笑容不减,开口打断他,“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人,我是不会借的。”
周文禄皱起眉:“青穗,我也不跟你客套什么。你做的就是皮肉买卖,我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别在这儿跟我拿乔。”
青穗叹了口气,含住烟嘴吸了一口:“周爷,不是我非不给您这个面子,这洋人什么手段,你我都不晓得,万一遇上的是第二个李爷……李爷,我好歹能在宋将军面前哭几声,可这洋人,拍拍屁股一走,我找谁哭去?找您吗?”
周文禄端起茶杯,吹开上面的沫子:“我跟你保证,人,你全须全尾的给我,我到时候也全须全尾的还给你。”
谁知青穗忽然奸诈一笑:“要你们真这么有本事,何不直接让玉秋去呢?”
两人都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一时怔住了。
“你们手里又不是真的无人可用,若是连‘玉牡丹’都达不到标准,你们想管我要谁?难不成真要把我镇店的宝贝借过去给那洋人糟蹋?”青穗嘲讽道,“横竖玉秋身子因那病……再怎么折腾也受得住,既然你们都能给我下保证,那让他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周锦宗也不再嬉皮笑脸了:“穗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穗也不惧:“我的意思就是,别因玉秋现在是你们家的东西了,就舍不得用他。你们啊,都是商人,就该知道物尽其用的道理嘛,这时候让他去最合适不过了!”
“呵,青穗你可能忘了玉秋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妓子了,他是周家的六太太,”周文禄脸色沉下来,“况且,玉秋病已经好了大半……”
青穗睁大眼,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
周文禄也不理她的打断,自顾自地将话说完:“往后还需要多多静养,这事,我们不打算麻烦他。”
周锦宗抬眼蔑了青穗一眼,嘲弄道:“欸~穗儿姐急什么,他如今可是我们周家的‘东西’,和浓春楼已经没有关系了,您呢,也别激动。”
青穗冷下脸来:“你们骗了我。”
“给玉秋检查的郎中医生是穗儿姐自己找的,也是你亲口告诉我这后遗症治不了的,当时你怎么跟我说的?哦……‘就这样个一辈子离不了男人贱货,你们真要买?’。要骗,那也不是我们骗了你,”周锦宗笑眯眯地说,“我们不过是运气好,这叫捡漏。”
青穗当时把玉秋卖给周家也是为了及时止损,防止他的病坏了浓春楼的名声,但打心底里也觉得可惜,现在得知玉秋的淫病好了大半,蓦地生出一种自己吃了亏的不悦感凭什么他能如此滋润?
青穗抬起烟杆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呼出白烟,把表情恢复好,嘴角一弯:“没想到啊没想到,既然如此,那这样吧……”她换了一个坐姿,一手的指节在桌上轻叩,扬起下巴道,“周爷你们不如先回去问问玉秋的意思,看他愿不愿意接这活,他若是拒绝了,你们再带上他来找我,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我可以出个手,挪出个有空档的双儿借你们……如何?”
周文禄他们也不是傻子,这番话摆明了要把玉秋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