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好看,脸上多处皮肤颜色不一,有点地方肉色明显,有的却褐黄褶皱,就像被烧伤后遗留下来的痕迹,加上暗红色的疮痂,显得狰狞可怖。
见周文禄看着自己的脸,红鹃露出赧然一笑:“没有吓到您吧,大少爷?”
周文禄迅速压下心中疑惑,礼貌应道:“这倒没有。”
“不请自来,打扰大少爷雅兴了,”红鹃欠身行礼,“介意在他上路前,先让我与故人做个相认吗?”
周文禄微微眯了眯眼,主动退后了一步:“请不过,困兽犹斗,还请宋夫人小心。”
“大少爷说笑了,请不要再用那个称呼了,”红鹃笑着走近李台昌,俯下身,手指从他污浊的脸上摸过,扯出他口中的脏布,“来,李二,替我告诉大少爷,该如何称呼我?”
李台昌面如菜色,看着近在迟尺的伤痕累累的面容,似乎见到了鬼魅一般,浑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声音都因恐惧变了调:“秀、秀芸……”
“不对哦,”红鹃将声音压得沙哑,“怎么说死人的名字?”
“秀芸,秀芸……”李台昌喃喃地念了几声女人的名字,谄媚地哀求,“我有苦衷的……你相信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啊”
红鹃忽然抬手,将一柄小刀扎进他的嘴里,划破了他的舌头,阻断他继续说话:“你放火不是故意的,杀人也不是故意,但你故意找宋老夫人说你想离开村子,故意冒用台昌哥的身份!”她猛地拔高嗓音,“这就够死上千百次了!李台荣,你这个畜生!”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这样对台昌哥、对李婶!”红鹃拔出小刀,又狠狠将刀刃凿进男人的肩头,听闻他一声惨叫,“龙台村出了你这样的渣滓,李叔愧对列祖列宗!”
她通红的眼眶含泪,眼神怨毒地瞪着男人:“知道是谁救了我吗?是小桃的父亲,是那个老戏子柏叔。你侮辱了小桃,你害死了她!柏叔救了我,教我化妆,教我伪音,我来了巡宁,结识了周家二少爷,进了宋府这都是报应,哈哈哈哈!李台荣,你的报应来了!”
她疯癫地狂笑起来,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周文禄忽然出手,制住了她的手臂:“姑娘!别冲动,不能让他这么快死……”
红鹃目眦欲裂,原本恶狠狠地看着周文禄,闻言一瞬恍惚,猛地深吸几口气,找回了理智,含笑致谢:“多谢大少爷提醒……险些让这贱人得了便宜。”
她手腕一松,沾血的刀刃落在地面的枯叶中,她脱力一般后退了几步,将“李台昌”面前的位置让了出来:“既然已经叙完旧了,那我不耽搁大少爷做事了。”
“嗯,姑娘急着走么?”周文禄看到了宋毅为他准备好的各种刑具,从里面选了一把手枪,对着“李台昌”的两条大腿各开了一枪,在对方哀嚎的时候,顿时见血液汩汩外涌,“若是不急着走,不如给我讲讲你的故事?这‘李台荣’和‘李台昌’是什么关系?你又如何认识他们的?”
“是兄弟,台昌哥和他是孪生兄弟,我是台昌哥未过门的妻子。”红鹃淡淡道,“李婶独自抚养他们长大,两兄弟虽长得像,但台昌哥老实肯干,村里人人夸赞,他却是个好色恶心的二流子……台昌哥和李婶救了个老妇人,那时候这畜生还在祠堂罚跪,待他回家知道此事,趁着台昌哥出去干活,他故意冒充台昌哥,去找这老妇人承诺了好处。”
她的声音沙哑苍凉:“他那群狐朋狗友在镇上得了宋家派人来的消息,他便马上买了药,知道我与台昌哥熟悉,分得清他们两人,便也将我骗了过去,下药迷倒了我们,然后放火烧家……”
那些久远的记忆浮现,有着爱人同样面容的小弟难得备了好菜好酒,一反常态邀请她一起去家中吃饭。四人围坐,其乐融融,小弟率先举杯,说自己成大懂事了,谢过大哥爱护、老母养育,还叫了她一声“嫂子”,多么美好的场景啊,怎么忽然就中断了呢?为什么唤醒她的会是熊熊烈火?滚烫的火焰灼烧过她的头发衣服,在她皮肤上烙下无法磨灭的伤痕……若不是柏叔一心想为小桃报仇,盯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