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楹笑得停不下来:“郎君饶了我。”

姜河:“小娘子可愿意嫁我?”

温楹:“愿意,愿意。”

姜河:“既是愿意,那我们现在就洞房。”

温楹忙道:“郎君等等,我有事与郎君相商。”

姜河从温楹身上下来,与她并排躺着。

温楹侧头看他,姜河也巧,侧头望着她,二人相视一笑。

温楹问:“二郎今日的事,可办妥了?”

姜河在阿坝村守了一日,也没见那几户农户的当家人,屋里只有老人和妇人小孩,他也不能把人怎么样,最后只能回来。

温楹:“天寒地冻的,他们人跑哪去了?也不能一直在外头。”

姜河:“田里山上有的是能躲一天的地方。”

温楹:“那你明日还去吗?”

姜河:“不去了,我看他们家计困难,这赋税要交也难,明日回衙门禀了大人,让大人拿主意。”

温楹:“这事会不会让大人迁怒于你?”

姜河:“傻娘子,当然不是直白白地去说。”

当今圣上实施仁政,对于生计困难的农户都会减免赋税,所以县里每年都会对困难户减免赋税。

而是不是困难户由里正裁定,里正再上报官府。

他看过阿坝村登记困难户的三户人家,再询问村民,得知那三户住着青瓦房的,家里还吃着肉。

再三询问下知道那三户都是里正的亲戚,也就是里正把这几个名额都给了自家亲戚。

温楹是个良善的人,一听就觉得那几户农户太可怜了,里正就是一个坏人,让姜河明日好好去告他的状。

小小的案子,温楹想的是那几户农户,而姜河想的是平和县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事,大人仁善,对这些拖延赋税的人,从不行使暴力,只是让他们这些衙役好言相劝。

如今让他发现了这样的事,岂能不管?

那不是枉费大人一片赤诚之心?也辜负了大人对他信任。

凛冬将至,交了赋税,这个冬季他们怕是要挨冻挨饿了,这个事要早些处理好了。

吃了晚食,姜河擦洗干净身子,才问温楹今日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温楹将今日问的价格都写了下来,念给姜河听。

白面一斗:三十七文。

粗面一斗:十二文。

猪肉一斤:三十五文,猪骨头:八文。

羊肉一斤:四十文。

大料每两:八角每小两三文,桂皮九文,香叶十文,茴香六文……

姜河:“娘子好记性,这么多一次就记下来了。”

温楹笑道:“还有大嫂,面和肉好记,平日里一直买,也知道价格,就是这大料难记了些。”

“米铺的掌柜和屠户说了我们要的多,长期在他家买的话可以便宜些。”

“我今天大致算了一下,鲜肉这些东西,每天一买,蔬菜也是每天一买,可以跟几家商定好,他们送货上门。白面粗面可以多买些,还有大料,碗也要买,细瓷碗贵,一个要二十文,粗瓷的便宜五文钱一个。”

“每桌还要配一个茶壶,杯子,等着的人还可以先吃吃茶。”

这一说茶也要买。

姜河越听眉头越紧:“这钱够吗?”

才刚开始,温楹就觉得这钱哗啦啦流出去了。

“姑父那里少说要十两,姨父那要四两的,但姨父只拿了一两。”

“今天去桃儿家里,让妹夫打了些东西,给了二两。家里人多,这几日总该多买些肉菜,招待姑父他们,花二三两总是要的。”

“碗我想买细瓷的,虽说贵些,但好看,盛面也好看,好看加上三分好吃,也会变成五分。”

“我粗略算下,四十两应该是够的,还好铺面不要钱,一年能省下不少。”

姜河夸赞道:“娘子真有本事,四十两就经营起一家面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