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不小心撞到一个容貌相当出色的陌生人而彼此道歉时的惊鸿一瞥,或是在画廊看到一幅昂贵却精妙绝伦的画而冲动地想要买下来,似乎和这种心动也没有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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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路见屿的视线放到一旁,发现成洲站在远处、大厅的另一边,也恰好正向他看过来。他们隔着人群对视一眼,路见屿为对方今晚的打扮心生一点惊艳,但却只是略微颔首,而并没想走过去攀谈。

花丛里开得最盛的蔷薇总诱人折断和占有,但后者不仅仅意味着拥有,往往还伴随着无限的责任和付出。

所以有时候,止于欣赏就已经足够,或者不如说,这反而是更合适的……

“哎,看什么呢!那边有帅哥啊?”

忽然,谁猛地拍了一下路见屿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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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慈善晚会,不是猎艳派对好吗?”

路见屿一脸无语地看向身旁。

粉毛穿着一身骚气的卡其色西装,头发抓得蓬松有型,胸前一枚硕大的钻石胸针熠熠发光,比今晚专程请来的各路嘉宾都抢眼,完全看不出是借了路见屿邀请函的亲友名额才强行进场。

这是邻市几家企业联合举办的一场大型私人慈善晚宴,地点在市郊一家酒店。过程无非就是夸耀主办方的公益行动,搬几个象征性的奖,重头戏还是让与会者借此拓展人脉扩张交际圈。不是什么特别有用的宴会,他爸懒得出席,所以路见屿才被派来充数。

而粉毛知道会上还请了一众明星后就死缠烂打,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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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粉毛还保证得好好的,说今晚就是去见识一下大场面、遇上再极品的男人也只远观不亵玩,结果入场还没半个小时就跑得影子都不见了。这会儿回来也不是因为玩够了,而是向路见屿报备自己新找到的目标:

“好像是个模特之类的吧,个子特高,脸特帅!而且他鼻子特别挺,”粉毛得意洋洋地冲路见屿眨眨眼,“懂我意思吧?”

路见屿把粉毛有些歪了的胸针扶正,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胸口:“给我戴绿帽子还这么光明正大?”

“你也可以给我戴呀!我还特想戴呢,我最喜欢绿色了,多好看啊。”粉毛耸肩,“谁让你一点也不上心呢?不是我说,只要你愿意出手,得有多少男人排着队跟你上……咳,跟你友好交流啊!你说是不唔唔唔……”

路见屿拿了块长桌上的蛋糕堵上他的嘴。

粉毛鼓着腮帮嚼了一会儿,随手从经过的侍者托盘上顺了只杯子给路见屿。

“敬你一杯,”粉毛含糊不清地说,“祝你今晚也能像我一样即将获得美好的滋润与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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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他眼神忽然一变,三两口把蛋糕咽下去,扒拉几下自己的头发,边浮夸地清嗓子,边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顺着他的目光,路见屿看到一个确实挺高挺帅的男人,于是便开口让他赶紧滚。粉毛把酒杯往他手里一塞,迅速而快乐地滚了。

路见屿抿了口酒,目送他故作无意地撞上那人、又假装惊慌地道歉,然后自然与之交谈起来。

今晚提供的大都是口味偏淡度数又低的鸡尾酒,只有这杯还算得上有点味道。基酒是朗姆酒,撒了点菠萝和西柚果粒。可能还加了别的什么,路见屿又喝了一口,但暂时没尝出来。

另一边,粉毛已经和目标走远了。

路见屿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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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欣赏粉毛,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对方总是这样自由又大胆。虽然也会顾忌着家人的眼光朋友的注意,但大多数时候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尤其是对待身体需求,只要注意安全,这种生活节奏既让人满足、又充满新鲜感。

更重要的是,没有什么负担。

粉毛总说起让他试着重燃下激情,但路见屿却连找人都觉得麻烦。一个人什么不能解决?无论是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