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写的歌想签他,他就随波逐流;再后来偶然遇上现在的乐队、说缺个贝司邀请他参加,他也没有拒绝。

他们第一次合奏完时吉他啧啧赞叹:“我特么撞了什么大运啊,能挖来这么个宝贝?!假以时日,咱们必能飞黄腾达火遍全宇宙啊!”

当然,他们并没火起来,甚至到现在还是只能以辗转驻唱为主业。不过成洲倒是无所谓,捱过找不到工作交不起房租、饿得只能在24小时快餐店里喝开水的日子,现在有了份相对稳定的收入,他也就没有什么更高的要求了。

29

只有一点,每次拿起琴时,他眼前都会放电影似的、出现他从没见过的一幕。

自己在这边弹琴唱歌,女人就会站在那边的不远处。她用前所未有的、就像一个真的母亲会有的那种欣慰又疼爱的目光看着他,但往往还没等他反应,那束温柔目光就会立时扭曲、碎在猛烈的刹车声里。

她柔软的脆弱的断裂的肢体,四处迸溅的鲜血,至死不瞑的绝望眼神。明明成洲当时并没在现场,却连细节都一清二楚。

30

然而成洲并没有因此放弃。他会头疼作呕,会分不清什么是幻象、什么是现实,但他并不在意。

小时候女人不让他弹琴,他不是也没听过话么?现在她都死了,他难道还反而要随便妥协了?

31

这个梦魇始终追随着他。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在他们下了表演后来到酒吧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