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不管就能管好的,学校之所以安排你监督卫生区,是因为我要上早读,所以,他们在我不在的情况下打闹或不听话,不属于我的责任。”

说完这句话,许谨礼转身走出办公室。

玩了一个课间的小朋友浑忘了老师的怒火,他们尚不会看老师的脸色,嬉笑打闹地跑进教室,早读前刚被训斥的小孩从许谨礼身旁匆匆跑过,突然停下脚步,伸出胳膊抱了许谨礼一下。

许谨礼被他抱得一愣,怒火奇异地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没必要跟李鸣鹤计较,不是因为他老好人,而是李鸣鹤那个工作态度,就算他跟李鸣鹤吵一百句,李鸣鹤该不负责,还是会不负责。

他走进教室,看着五十来个眼神懵懂的小孩,心中没由来有些低落。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对李鸣鹤的不忿,除了那些义正言辞的理由,还有别的原因。

李鸣鹤比他闲太多了。

同样是新入职教师,他当班主任,一周十八节课,早晨有晨读中午有午写,午餐陪餐午休值班,从上班忙到下班,可李鸣鹤一周只有八节课,除了上课,什么都不必干。

归根到底,因为李鸣鹤的背景。

李鸣鹤舒适悠闲的背后,是同事影影绰绰泄露出来的信息母亲在教育机关任职,父亲更是北城的重要首脑之一。许谨礼曾听同事闲聊,今年的教师招聘是为李鸣鹤量身定制的,他不好判断这条消息的真假,但可以确信的是,李鸣鹤并没有像他一样,将这份工作视为安身立命值得珍视的东西。

李鸣鹤是“那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