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血缘关系,这个人是他这个世上还存在的唯一血亲,可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他的父亲。

男人唤出他的名字,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许谨礼看到他眸中涌动出浑浊的湿意,像泪光,又像所有上了年纪的老人惯常濡湿的眼角。

民警在旁边道:“拉拉他的手吧,他一直在等你。”

许谨礼没有碰他。

他依稀记得小时,每当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他就会在心里诅咒,咒他去死,咒那些被他害死的同伴回来索他的命。

现在,他逝去的伙伴终于来索他的命了,许谨礼却已过了说狠话的年龄。

许谨礼道:“你走吧,那个女人比你早几年走的,估计不会在下面等你。”

老人嘴唇阖动,发出无意义的痛苦单音。

十几年的监狱生涯让男人相貌变了很多。

从一个穷凶极恶的中年男人,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可怜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