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川没理会他,旁边的住院医帮解释:“病人的腺体受损太严重,想保住腺体必须进行整体重塑之前的标记一定会被覆盖,当时给你签字的手术风险告知书里有说明,请你理解!”
对方并不理解,红着眼睛一再质问傅凛川为什么不能保住他Omega的腺体标记,得不到回应便想伸手去攥傅凛川又被其他人拖开。
他突然暴起,挣出手摸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大喊着“你把他标记赔给我”扑上去,刀尖朝着傅凛川刺去。
傅凛川余光瞥见对方动作,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刀刃擦着他的右手臂而过,在小臂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病房中尖叫声顿起,傅凛川的神色却没变分毫,反手一招擒拿,扣下了还想第二次袭击他的Alpha。水果刀落地,他按着对方肩膀将人压在了旁边墙上:“报警。”
病床上的Omega已经被这一变故吓得面无血色。
突发状况耽误了时间,傅凛川今天回去比平常晚了一小时。
进门他先去书房看了看监视器。
连续注射了三支融合诱导剂后要停七天再继续下一轮,这几天除了持续监测谢择星的各项生理数值波动他没再做过别的,谢择星也变安静了很多。
监视器镜头里,谢择星靠坐在床头一动不动,手边的平板亮着,不知道在听什么。
傅凛川放下心,去准备晚餐。
谢择星听到脚步声,之后是房门开合的声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回来,他也没反应。
播放器里的播读声正在继续。
【我被他人占有,他人的注视对我赤裸裸的身体进行加工,它使我的身体诞生。它雕琢我的身体、把我的身体制造为如其所是的东西,并且把它看作我将永远看不见的东西。】
低沉的男声在读一本晦涩诘屈的哲学书,仿佛某种隐喻。出人意料的,谢择星愿意听这种东西。
傅凛川放下晚餐,温声道:“吃东西。”
谢择星靠坐床头没动,也没吭声,也许是集中注意力在听书,也许只是在发呆。
那天他在情绪激动下做出过激行为,那之后傅凛川将房中的东西都换了一遍,所有存在潜在危险的物品都扔了,试图杜绝一切意外的可能。
谢择星也变得愈沉默,像一株被从阳光下移植到昏冥室内的绿植,在泥淖中挣扎,然后迅速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