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谢择星依旧是先前那样,除了流泪没有别的反应,涣散的目光再没有看过傅凛川一眼。
傅凛川在他身边坐下沉默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取出了床头柜抽屉里的安眠药,是之前谢择星刚出院时开的,还剩半瓶。
倒出一颗,强硬喂进了谢择星嘴里,让他吞下。
等人睡着后,傅凛川去拿来碘伏和创口贴,帮谢择星消毒包扎手上刚被碎玻璃划开的伤口。
做完这些,他深垂下头闭起眼,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力。
可他已经做了魔鬼,他回不了头了,只能做到底。
谢择星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再睁开眼,房中依旧一片漆黑。
昨夜种种恍若一场不真实的梦,他抬手想按住自己发痛的额头,才觉手腕被束缚,悚然惊醒。
领带捆住他两手绑在床头上打了死结,谢择星重新闭眼,只觉头疼欲裂。原来是真的,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他的臆想,他真的还在那场噩梦里没有醒来。
“七点半了,醒了就起来洗漱吃早餐吧。”
傅凛川的声音响起,很低很哑。
床头灯晃悠着缓缓转亮,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
谢择星很久才睁开眼,看到了靠在墙边昏暗处的傅凛川,阴翳笼罩在他周身,仅仅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谢择星蜷起身体浑身发冷不受控地打起寒战,傅凛川走上前,停步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手指的冰凉贴上谢择星面颊,他立刻撇开脸。一旦知道了傅凛川就是那个魔鬼,仅仅是这样的触碰,也让他万分排斥。
傅凛川察觉到了,手指微顿,转而插进他发间。
“我做了早餐,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听话我解开你的手,去洗个澡出来吃东西。”
谢择星咬着牙不做声。
傅凛川等了片刻,在床边坐下,揉着他发丝的动作看似轻缓实则强势,强迫他转头面向自己:“择星,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