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1 / 2)

迪兰很不甘心,也只能离开。

走出医疗部大楼时,他看到谢择星坐在花坛边发呆,主动走过去:“傅医生醒了,你不上去看看他吗?”

谢择星的神思回来,淡道:“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看医生。”

“他两次晕倒都是因为你吧?你不觉得你有责任吗?”迪兰的语气尖锐,十分不客气,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谢择星不愿与他争辩,知道傅凛川醒了便算了,站起来打算走。

迪兰却叫住他:“你跟傅医生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查到他坐过牢,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谢择星的神色冷下,彻底不想再搭理对方,一句话没说径直离开。

入夜以后,他才又去了一趟医疗部。

傅凛川安静在病房中休息,听到进门的脚步声睁开眼,怔了怔,勉强撑起身体:“择星……”

谢择星在门边沉默站了片刻,走上前,拿出了那枚他捏在手里一整天的入耳式传导器,问:“这个东西,你是不是一直在用?你从前说的习惯了做痛感训练,究竟是什么意思?”

传导器是早上傅凛川晕倒时从他裤兜里掉出来的,谢择星捡到后立刻想起当年他就见过这样东西,那时被傅凛川戴在耳朵里,里面收集了他那段暗无天日的时间里所有经受过的痛感。

傅凛川张了张嘴,有心解释,谢择星先道:“我要听实话,你如果还要编一个故事来骗我,不如不说。”

“……做痛感训练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傅凛川沉默了很久,艰声开口,“在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之前,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稳重、理智吗?那都是假的……是我习惯了克制忍耐而已,用痛苦麻痹神经,我才能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

谢择星皱眉看着他:“这个一直以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小,”傅凛川并不想如谢择星所说用自己的不幸在他面前卖惨,他试图以尽量平静的语调阐述,“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为了惩罚自己开始做痛感训练,带上了我一起,他说我心性不够坚定太孩子气,必须改正。我听了他的话,一开始确实很难受后来也习惯了,甚至依赖上这种自我麻痹的方式。

“认识你之后,有一段时间我的痛感训练变得更频繁,直到我彻底认清接受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后来那几年被你的乐观感染,我其实已经很少去触碰这些,也以为自己好了。”

谢择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只觉得荒唐透顶。

他理解不了什么样的父亲会逼着自己年幼的孩子去做痛感训练,他好像终于知道了傅凛川究竟为什么会长成现在这样。

可他应该心软吗?傅凛川的悲惨是傅凛川的,却强加于他,让他也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凭什么要对这个人心软?

“你不觉得这是病态的吗?”谢择星讽刺着他,“你根本没有好过,你很早以前就该去看医生了,你是真的有病,病得不轻。”

傅凛川承认:“是,我从来没有好过,接到你的结婚请柬知道你要结婚后,我才发现我根本没好过。我又开始用这种方式规训自己,尤其是收集了你的那些痛感以后,用来自我惩罚,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当年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为了感动谁,我只是……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我自己没那么难受,用这种痛掩盖其他的痛,我才能勉强撑下来……”

“你根本是在自欺欺人!”谢择星心里陡然涌起了一股怒气,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什么叫用这种痛来掩盖其他的痛?你根本就是不想面对自己有病自己不是个正常人这个事实,你知不知道你的神经长期受这种刺激已经出现了病理反应?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出问题,没有谁能救得了你,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够你一直这样折腾?

“你死也就算了,为什么不能让我清净一点?要这样一而再地出现来烦我?我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会碰上你?你不正常你是一个疯子,你把我害的不够惨吗?还要继续下去吗?我求求你,你去治病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