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已经回来,老板娘赶紧把人叫住:“半小时前退房的那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也有些懵,被傅凛川死死盯着,张着嘴忘了要说什么。
傅凛川勉力让自己镇定,开口的声音却哑得不似他的:“他很像我一个朋友,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告诉我他的名字就好。”
“他名字很好听,”少女回忆了一下,说,“叫谢择星。”
最后一个字音甚至不及落下,她惊愕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已经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旅店外停了等待拉客的私家车,傅凛川冲上前,用力拉开车门坐进去:“去火车站,麻烦,快!”
司机想跟他谈价钱,傅凛川通红的双目跟要滴血一样,直接拿出手机扫码,催促司机:“一千块,快点!”
司机见状也不再耽搁,一脚踩下油门:“好嘞,坐好系好安全带。”
从这里出发去县城车程至少一小时,中间大段都是山路。
车开得快,一路颠簸。
朝阳初起,将周围大片大片的原野染成金色,难得一见的景致在车窗外飞驰后退。
傅凛川却无心欣赏,他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喉间翻滚的全是血腥气息,眼前模糊得甚至只能看到光的影子。
在他已经决定结束所有自我放弃的这一刻,他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谢择星的名字。
他不确定这是老天可怜他跟他开的一个玩笑,还是他病入膏肓后生出的又一场荒诞黄粱梦。
他要再去看那个人一眼,只要一眼就好。
大巴车在半道上一只车胎爆胎,司机跟车上乘客道歉,说要临时换胎,请他们下车等待片刻。
周围响起三三两两的抱怨声,谢择星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还早,他买的是中午离开这边的车次,不会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