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不敢再去私人诊所,对正规医院也望而却步,Alpha腺体被改造被标记在国内从没有过前例,他不确定自己踏进医院后会不会被当做稀有标本供人研究参观,他不敢赌。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平静和自由,不愿再被任何目光过多聚焦关注。
心跳逐渐平缓,谢择星躺回床上,却一时没有了睡意。
明明很累,但脑子里杂念重重,翻来覆去无法再入眠。
半晌后他又起身,取了件厚外套套上,拿着自己的相机出门下楼。
民宿里这个季节客人本就少,这个点除了前台那位在打瞌睡的小姑娘,更是见不到其他人影。
谢择星没有惊动对方,走出门,在门廊前的石阶上坐下,嗅到空气里隐约的不知名的花香,一直躁动的心绪也慢慢平复。
他仰头看向夜空,巨大的星图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银河被夜风扯散斜贯整片天幕,漫过荒原的脊线,自雪山巅倾泻而下。星群像神邸随手洒落的碎钻,偶有流星划过,在擦亮天穹的刹那照见更远处的星云。
谢择星调整光圈,试图将这一幕完整捕捉。
他在不经意间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似乎也曾有过这样的深夜时分,他和那个人并肩坐在这里,他兴致勃勃地说起他们所见到的每一颗亮星的典故和传说,身边那个人安静地听。最后他说累了,靠在那人肩头沉沉睡去,直至天明。
过去种种恍如隔世,谢择星按下快门,放空思绪拒绝再去回忆。
清早,火车缓缓进站。
傅凛川走下车,才觉这边冷得厉害。
他裹紧身上的冲锋衣,冻麻木的躯体依旧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空气稀薄让他略微不适,不确定是高原反应还是之前脑震荡的后遗症,他反正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