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涛说了地方。
狄双成道:“我会派人沿途去找,这次北陵为了截杀你们藏在大魏的探子出了不少,而且你们回乡的消息走漏怕也是出了内贼,你和芳云留在府里好好养伤,别叫人钻了空子。”
狄涛闻言脸色也变了变,虽然担心贺砚,可到底也是见识过北陵那些细作手段,他低声道:“我知道了,父亲。”……
狄家的人走后,就有人进来说要服侍萧厌洗簌,只是瞧着是狄家留下的人,萧厌满是厌烦地将人撵了出去,只留了水和帕子。
等房门再次关上,萧厌靠在床边调息了一会儿,才伸手自一旁枕下取出瓶东西来。
他倒了一粒塞进嘴里,又走到一旁躺着的张滨身旁,取出两粒塞进了他嘴里,用劲力在他下颚一撑。
张滨喉咙滚动时,那药就便吞入腹中。
萧厌摸了摸张滨的脉,见他气息稳了些,这才起身走到窗边,隔着窗棂朝外探看。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张滨的声音。
“主子…”
萧厌扭头:“怎么样,还扛得住吗?”
张滨咧嘴虚弱一笑:“没事,荼白留手了,只是瞧着厉害了些。”
他天生心脏就不在左边,那一剑瞧着凶险,实则没伤到要害。
扶着床边坐起来后,张滨捂着伤口喘了声,才抬头低声道:“瞧着狄家人没察觉咱们伤势不对,看来耿霁骗过狄家人了。”
耿霁跟他一样,是跟随督主一起前来西北的人,只是他们在安西一带寻找狄家母子时,耿霁就带着人先行一步入了奉城。
荼白他们佯作截杀狄涛,这会儿想必也已经混进城来了。
萧厌说道:“骗过也没用,这狄双成比我想的要谨慎得多。”
他原是想要借着狄家母子三人的救命之恩混进狄家,跟狄双成相熟之后再探龙纹佩的事,可没想到狄双成一个武将居然这般谨慎,他看似教训狄涛,却半句不提救命的恩情,显然是对他们起疑。
而且狄双成他们虽然走了,这外间却是留了人。
张滨也没想到计划出了意外:“那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总不能白闹了一通。
萧厌双手环胸,透过窗棂看着守在外间的人。
这院子是狄双成安排的,并不在闹市,而且外间有人守着,想要避开狄双成的眼线出去不是不行,但没必要。
如果不能取得狄双成信任,他就很难进行下一步的事情。
萧厌手指轻敲着臂膀,狄涛那里暂且不能动了,至于狄双成,按理说他不该这么警惕,就算真对他的救命之恩有所怀疑,那随便给些好处将他打发了就是,可如今却像是“囚禁”,还派人监视起来。
这么小心,难不成是落雁关或者北陵出了问题?
第二天傍晚,扮作大夫的耿霁在狄家护卫眼皮子底下前来替萧厌二人看伤时,萧厌才从他口中知道缘由。
“北陵新帝登基了?”萧厌眉心紧皱。
耿霁点头:“属下也是来了奉城之后才得知的消息,先前北陵一直乱着,那些皇子彼此夺权无暇顾及大魏,落雁关和奉城这边还算安宁,可是这段时间北陵一直小规模的骚扰边境,镇安军也时不时与他们打上一回。”
“就前不久,落雁关里抓住了几个北陵的奸细,听说害得镇安军一支两千人的先锋小队险些全军覆没,还有一个村落被北陵的人屠了,狄双成将人找出来后拉到军前活剐了。”
这段时间奉城和落雁关附近一直巡视极严。
萧厌轻捻着的指尖一顿,难怪了……
狄双成怕是担心他救狄涛是北陵做局,把他当成了北陵探入镇安军的细作。
“怎么这么倒霉,北陵这个时候作乱。”张滨毕竟挨了一剑,说话时有些中气不足。
萧厌也是眉心轻蹙,这种情况下想要取信狄双成怕是不易,除非能让他确信他们跟北陵无关。
他摩挲着指尖片刻,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