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裴枝两条腿大咧咧敞开着,听到他声音,夹紧道:“饿。”
“那我去买,你想吃什么?”许景贤起身要走,陈裴枝小腿发力,夹得更紧道:“不用,我床底下有。”
床底藏零食的习惯一百年不带变,陈裴枝后仰着头,喉结暴露在灯光下,能看见清淡青色的血管,再往下,衬衫湿透,昨晚咬出的牙印泛着红。
许景贤捏了捏他的脚踝,陈裴枝浑身一颤,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许景贤赶忙扶稳椅子,两手搭在椅腿上,起身,将他圈在自己身下。
陈裴枝眨了眨眼,环抱住菠萝包,心跳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连带着耳尖也红了。
“你先吃,我去给你拿百多邦和纱布。”
陈裴枝喉结上下滑动,艰难地找回自己声音:“我没受伤啊。”
许景贤指了下自己锁骨,从第二排抽屉里翻出药箱,又转身从他衣柜里翻出一件黑色卫衣。
“你想穿着衣服上药,还是脱干净上药?”
“我选择矿泉水配菠萝包。”
陈裴枝背过身,疯狂喝水。刚在客厅装得多像大爷,这会心里就多不是滋味,他亲爹想害他坐牢,亲妈把他当枪杆子使,这个家除了许景贤,没人关心他。
许景贤走到他跟前,俯身似要解他领带。虽说这领带半掉不掉,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但陈裴枝今儿穿得比较骚包,衬衫顶上少两粒扣子,这要扯掉领带,昨晚被咬出来的痕迹绝对一览无余。
看就看吧,不会少两块肉,但对上许景贤充满故事感的漂亮杏眼,他心脏受不住啊。
陈裴枝火急火燎地拆了包装,塞了个菠萝包到他嘴里,“明天才过期呢,我们就着矿泉水吃吧。”
港式菠萝包一口下去像含了两斤盐,许景贤眉头微皱,把它塞回他手里,“你吃你的,我帮你上药。”
陈裴枝如老僧入定般盘腿坐在椅子上,“那你把卫衣放下,我不想在家和你穿情侣装。”
许景贤拧药瓶的手一顿,挑眉看他,陈裴枝就着他咬出一个牙印的位置啃了口面包,含糊道:“你工作服是黑的,给我拿的卫衣也是黑的,我妈多精的一个人啊,她哪天半夜睡不着,蒙着被子一思考,百分之百能猜出咱俩不是正儿八经的上下属关系。”
许景贤把冲锋衣脱了,露出里面的白T。
陈裴枝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样走出去咱俩像黑白无常,这不吉利,我妈肯定要骂你。”
“那你想怎么着?”许景贤把药膏抹在棉签上,跪在他面前,仰头对视。
陈裴枝用力吞咽一下,向下扯松领带,掀开领口一角,“来吧。”
早上光着屁股上药没啥羞耻感,反正躺在下面,被子一蒙脸,说啥也无所谓。
这会许景贤用求婚姿势面对他,真有点招架不住,这感觉像刚在草原开过荤的人转瞬被拉到游乐场,在摩天轮最高处问你要不要嫁给我。
陈裴枝半闭着眼,把在飞机上看过的八点档电视剧在脑海里过一遍,指尖微微发颤。
许景贤认真给他上药,呼吸喷在他颈肩,带着歉意道:“抱歉,我下次不咬这么重了。”
“嗯?”陈裴枝蹭到他头发,下巴有点痒。
他抬起头,许景贤趁机解开他的领带,胸口大敞,一片旖旎风光,凉飕飕的,陈裴枝一秒回神去捞床头的冲锋衣,三两下套上,戴上帽子,拉高拉链,穿的比许景贤还熟练。
“我妈今晚在家,你甭想瞎搞昂。”
“我知道。”许景贤倾身向前,隔着衣服布料吻上他喉结。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陈裴枝手里仅存的矿泉水“啪嗒”掉在地上,还没等他回味这个吻是不是正好亲到小痣上,“咚咚”两声响,梅清文隔着门道:“枝枝,你出来一下。”
他妈妈一开口空气里的粉色小爱心“砰砰”击碎,陈裴枝猛地起身脱下冲锋衣,许景贤飞速帮他系好领带,转身消失在门后。
“刚在里头干什么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