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座位上贴的男明星海报。”
“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那家理发师脾气特怪,每次剪头发他都不让我玩手机。”
“所以你就盯着海报看?”
许景贤明知故问,陈裴枝有点想笑,但故意摆出一副“爷很难搞”的表情,道:“不然呢,难道盯着你看吗?”
许景贤点头,轻轻“嗯”了声。
陈裴枝心脏被一根小刺戳了下,有点疼,他翻了个身,“你当时又不在。”
车窗里的倒影明显垂下脑袋,刘海又贴在额头,陈裴枝看得入神,丝毫没注意窗外的路变得通畅,机场变成小小的一个黑点,消失在车流中。
广告牌多了起来,路过几家4S店,离市区越来越近,唐人街的赌场就在下一个路口。
第六十二章 翘首以盼,近乡情怯
唐人街在修路,车辆排着队绕行。陈裴枝跟这地不对付,趴着窗,抖着腿,真想下去坐地铁。
他瞅了眼前排,司机胖乎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每每转动方向盘手腕上的电子表都得抖一下。
陈裴枝指尖轻敲门把手,盲猜这老哥们跑不过他,视线下移,瞳孔骤然缩紧,司机腰上别着麻醉枪,看型号貌似还是最新款,加了消音器的那种。陈裴枝浑身一激灵,深知麻醉枪的厉害,这枪子虽打不死人,但晕一阵子醒来浑身发软,怪耽误事的。
他靠回座椅里,咬着下嘴唇的死皮,不敢乱来。
天没完全黑透,街头的圣诞树亮起彩灯,陈裴枝眼底平添几分斑斓,许景贤盯着玻璃窗,看他的影子重叠于灯火阑珊里,心跳得很快,想伸手揉揉他后脑勺,顺带把他后衣领翻出来,谁知刚抬手,手臂伤口针扎般地疼。
痛感不断加剧,不像先前钢笔戳出来的刺痛,像涉及神经的痛,他念及陈裴枝的每分钟,旧梦纷至沓来,两者牵扯不清,像数学题上的xy轴,错过又相交。
许景贤后仰躲进阴影里,身体种种不适,不能让少爷看出来。苦熬片晌,他喉结攒动,一滴汗从下颌角滑进衣领里,许景贤想开窗,前排司机按下锁键,在后视镜里摇头,看他的眼神变得阴翳。
许景贤眼皮一跳,也是瞥见了司机腰间的枪,这人不简单,梅清文手下除了贴身保镖,其余不准配枪。毕竟法治社会,谁毕竟法治社会,谁准你展示军火,这不等着英国政府找你喝茶么。
踌躇间,陈裴枝心里也不好过。车子龟速行动,拐过一个弯,唐人街赌场的招牌出现在面前,陈裴枝匆忙往别处瞅,街角一家玩具店门口摆着两米高的圣诞树,他怔了半秒,想到之前为了躲保镖撞翻了这棵树上的彩灯,屋檐下的雨一股脑浇下来,差点没把他电死。
当然,日常逃跑肯定比不上港片里多个机位炫酷走位,陈裴枝被电了一下,弯腰跟店员道个歉,扶着麻掉的左手臂,跑到人多的地方,逡巡一圈,钻进牛津街地铁站。
伦敦地铁线路复杂,出站口繁多,换乘线不仅绕晕人还绕晕老鼠,梅清文手里那群保镖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在这里大展身手。
陈裴枝和他们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道战”,把伦敦大多数地铁线路摸透了,闭着眼都知道离家最近的出站口在哪,哪一站电梯经常坏,旋转楼梯最陡。
后来他回国,倒时差睡不着从房间溜出来,想去老地方找许景贤,没见到人,一个人溜出家门,漫无目的在街上走。
陈裴枝路过老街,发现许景贤以前高中通了地铁,手机就在兜里,几次拿出来拍照,却对着街边陌生的餐厅按不下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