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保镖头子踩下油门,玻璃窗上的雨直线倒退。

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许景贤按规矩坐在副驾驶,陈裴枝收起手机,一个人坐在后排,过了两小时,路过加油站,他眼巴巴地看着亮灯便利店,心里痒痒,有点怀念货架上的红豆小面包。

桃李红豆小面包,高中的小卖部天天卖,许景贤的那个老破小高中也有。

陈裴枝最后一次偷摸溜进他们学校,没吃晚饭,跑去小卖部买了袋面包,蹲在操场的树荫下慢慢啃,啃着啃着,许景贤来了,想拉他站起来,陈裴枝抱着树干,低头看落叶缓缓飘,他心里很难受,却不知怎么开口。

许景贤只好弯腰问:“少爷,你犯得着吗?”

陈裴枝笑眯眯地抬头,不说话,表情写着大爷我乐意。

许景贤抿唇,想了很多话,最后还是没说:“少爷,夫人的眼线正盯着我们,你赶紧回去。”

他知道少爷的倔脾气,揉了揉陈裴枝的头发,陪他坐在树荫下。陈裴枝递过小面包,许景贤接过吃,红豆馅甜腻腻的,那是他们学生时代最后一顿饭。

青春一闪而过,路灯下挂着发光的平安结灯。

这景在伦敦见不着,陈裴枝掏出手机,也不管有没有聚焦,咔咔拍了两张照,又缩回座椅里,静静注视着前头坐副驾驶上的人。

许景贤没受伤就看起来很累,不是那种下了晚自习累得半死的疲惫感,反而像是从噩梦中清醒,神经紧绷着,想放松,但一闭眼后背还是渗出一层冷汗的无力感。

陈裴枝很想替他捏捏肩,包扎他手臂上的针孔伤口,但梅清文手里养的这群保镖没事爱瞎汇报,没法和许景贤靠得太近,一切都得等到伦敦再说。

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机场,头顶港澳台海外的标识怎么看怎么刺眼,陈裴枝别过脸,想起那年高中的教室很小,校门很难出去,后来他们天南地北的飞,想回去,难了。

时间很残忍,空留一个回忆折磨着他,所有人都朝前走,就他还停留在老地方,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脱。

第六十章 该爱还是该恨?

上了飞机,许景贤脸色白如纸,脱下陈裴枝给他的冲锋衣外套,一声不吭地擦手臂上的血。

飞机上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先前在棠屋四处冒风,人冻成冰棍,催眠曲循环一百遍也睡不着,后来上车,暖气很足,冷热交替,把他体内“成瘾性针剂”的药劲逼出来。

许景贤心脏怦怦跳,脑子很乱,像坏掉的电视机闪着雪花片。他望向窗外,万米高空,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

玻璃舷窗倒映着他的脸,许景贤鲜少这般模样,眼眶布满红血丝,眼下也跟着泛红,像是谁给他画了一道红眼线。

陈裴枝眯着眼,看得一阵心疼,视线下移,瞥见他手臂没擦干净的血,找同行的保镖要来急救包,想拉许景贤坐到自己身边,许景贤不肯,陈裴枝跷起二郎腿,脚尖蹭过他的裤腿。

许景贤站着没动,对他摇头,再次转身,恍然发觉同行的保镖换了人,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眼镜,朝他颔首。

这人是谁?许景贤大脑有一瞬短路,定定地望着男人,没注意到他的陈少爷哼哼两声,扯住他垂下来的运动裤松紧带,往座位前一拽,力气也不大,但松紧带这玩意是一般人能碰的嘛,许景贤眼睛倏然睁大,扑到陈裴枝面前,双手撑着座位挡板,但不巧飞机一个颠簸,脚下不稳,机长声音在头顶响起,许景贤反应慢了半拍,刚转身,下一秒飞机向左偏移,他“咚”的一声跌进陈裴枝怀里。

这下几乎把全身力气都压在陈裴枝身上,陈大少爷瞬间脸爆红,仰头闷哼。

粗重地呼吸喷在许景贤的后颈,吓得他跳起来,转身一看,陈裴枝捂着裤裆,屈辱地咬着下唇,严重怀疑自己的ball(分割线)蛋(长佩不准出现ball)ball被许景贤砸瘪了。

“少爷,你……”

“你大爷……”陈裴枝想骂骂不出,他纯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