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3)

头跑过,绕过一群年轻的小马仔。

陈裴枝躲在梁柱后,靠着阴影的遮挡四处逡巡,没人,只有一个木门,上着锁,不过那锁有些年头,通体生锈,仿佛受伤的手指稍微碰触就会得破伤风。

陈裴枝调转视线,身后有两个人影闪过,他闪身钻进树丛里,躲过两个腰间别电棍辣椒水的小伙计,来回望望,见一间瓦房门扉半开,他卷起裤脚,露出脚踝,宽松的居家裤秒变运动裤,脚下的树枝不再勾到裤腿,陈裴枝翻身跃起,一阵风般跑进瓦房。

果然保镖不能挑贵的,更不能挑便宜的,这群人都忒么不靠谱,不如选个中间价。陈裴枝心里这么哼哼,沿着窗沿往瓦房深处走,这地儿太黑,窗外又没路灯,想借着月光寻找许景贤踪迹,奈何雨过天阴,别提月亮了,头顶漆黑一团,跟个烂锅里的芝麻汤圆差不多。

陈裴枝恨恨地咬牙,这雨忒么追着他下,竟耽误事。

“施主,您在找谁?”倏忽间,紫檀木屏风后走来一个人,他手里端着寺庙常见的莲花灯,灯芯盈盈灭灭,走近了,陈裴枝看清人,陌生的老和尚两手捧着莲花灯,也不怕火燎着掌心。

陈裴枝挑眉看他,这老和尚满脸褐斑,一副快要入土的淡定,他腿脚不利索,长袍拖到地,要是逃跑肯定抓不上自己,陈裴枝不躲了,一抬下巴,问:“我找许景贤,您知道他在哪吗?”

老和尚微微一笑,一脸胸有成竹相,陈裴枝估摸他百分之百知道内情,斜倚在窗边,格窗投下六边形的阴影,阴影里正好有只凤凰头,挡住他的影子,这下外面的人也难发现他。

老和尚年纪大了,说话慢,他挥了挥长袖,跟陈裴枝兜圈子,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没用的玩意儿,什么聚散终有时,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裴枝听烦了,盘腿坐在地上,思绪一半分给迟迟未出现的保镖,他估摸梅清文的手下被什么事绊住了,等解决了一定来救他,毕竟这群人从伦敦开始跟鬼影一样在他身后徘徊,不信这当口他们把他丢了。

倒是许景贤,单刀赴会,孑然一身,若是来救他,保不齐被绑匪阴了,这会可能昏迷被关进地下室,这些整人的手段,他们家赌场常做,唐人街地下室,三层楼的高度,一墙的刑具,不熟的人还以为误入了五十度灰的拍摄现场。

“大师,我是来找人的,你丫别在这给我上语文课了成吗?”

陈裴枝扶着额角,借着烛光偷摸打量老和尚,从秃瓢上的六个红点看到沾满雨渍的灰袍下摆,没见着耳麦和定位器,估摸这老秃驴不是在这拖延时间,陈裴枝换了个坐姿,他腿麻了,伸长腿,开始做坐位体前屈。

老和尚抿唇,嘴角的皱纹在烛光中格外明显,他坐到陈裴枝对面,手里还端着莲花灯,蜡烛燃到头,他也不怕火光燎到掌心皮肉,直愣愣地捧到胸口,贴近心脏位置,道:“施主,你对许景贤的情意贫僧都看在眼里,红尘往事,贫僧本不该掺和,不过看你尽心为爱人奔波,贫僧愿为你算一卦,还请你详述与许景贤的过往。”

陈裴枝心道,你丫算个鸡毛卦,不就想知道我怎么看上许景贤的嘛,有必要说的神神叨叨,招人烦么。

陈裴枝心里那点隐秘暗恋往事藏在心里都快结成蜘蛛网了,这些年也没人来问你俩咋认识,为毛能豁出性命地为对方好。

陈裴枝小时候性格扭捏地跟叠了三道褶依然系不好的红领巾似的,特爱偷摸显白。别人不问,他不说,别人问了,那小陈裴枝可要缠着人家唠叨三天三夜。得亏小许景贤是个闷葫芦,陈裴枝说什么他听着,陈裴枝说累了,他叫陈裴枝去学手语,以后对着他比画。

许景贤不会手语,那会豆丁大个人,耳朵听累了,只想让自个耳朵清静一会。陈裴枝误以为他这是“贴心”建议,怕自个嗓子疼,真就跑去学了两天,但梅清文哪愿他学没用的东西,一把把他揪回家,老老实实地上钢琴课。

“我俩很早之前就认识了。”陈裴枝收起思绪,视线从莲灯看向老和尚。

“有多早?”老和尚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