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裴枝下意识并拢双腿,生怕他发疯把自己抵到墙上吃干抹净。
陈裴枝小心翼翼地嘬了口咖啡,白沫子沾到唇边,轻轻舔了一下,伤口生疼。
哎,说来说去都是自己脑残,早知道昨晚就不喝酒,或者喝完酒跑去房顶待着,冷风吹感冒吹住院吹的半死不活也是好啊,他真是脑子被老鼠板夹了,跑去招惹许景贤。
第四章 少爷,下车
B市最大的黑社会集团少爷心情郁闷极了,长睫毛忽闪忽闪,狗狗眼都快瞪瞎了,旁边的保镖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
刘佩佩自动屏蔽这两人拉丝的眼神,爱马仕小皮包往桌上一搁,翻出口红补妆道:“裴枝哥哥,你们家去了伦敦之后还会再回来吗?”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都在那边发展,毕竟那边赚的是英镑嘛,一比九的汇率比在这开的赌场赚得多了。”
“好吧,那以后就见不到你了。”她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歪头问道:“不过我还蛮好奇你们家怎么把资产转移出去的?记得隔壁六叔他们家费劲巴啦地想去纽约,这都八百年了手续还没办下来。”
刘佩佩眉毛上挑,眼神变了,带着三分野心七分试探打量他。
陈裴枝半个身子靠进椅子里,跷着二郎腿,笑眯眯问道:“怎么,你们家也想下海?”
刘佩佩颔首,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他面前,红色指甲油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艳丽。
陈裴枝抿了口咖啡,把支票退还回去,道:“多看几场画展,多跑几个酒会,你也可以做到。”
这样的人回国之后见多了,他应付起来游刃有余,脸上保留着得体的微笑,余光扫过刘佩佩手上的那串红珊瑚佛珠,上扬的嘴角下意识地勾起嘲讽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干他们这行的人坏事做尽,年纪越大越相信风水,陈家二老不管乔迁还是开业,都会在寺庙里面大办一场,做法事,请神佛,保佑未来的日子顺风顺水。
陈裴枝从小反感这玩意儿,别家小朋友的名字是父母翻字典取的,他是读了一肚子酸诗的老神棍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裴枝,裴枝,听上去像个女孩。姥姥姥爷活着时候,就枝枝,枝枝的喊,念叨快了像在呼唤米仓里的老鼠。
后来青春期,陈裴枝想把名字改了,不说叫陈大炮,陈坚强,换个爷们点的名字也是好的啊,但父母说这名字旺他,死活不给换,最后连户口本都藏没影了。
再大一些,他从伦敦读完金融回来,父母把风水方面的应酬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