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3)

陈裴枝简单和他打声招呼,储云法师视线就没从许景贤身上离开过,陈裴枝上前一挡,站在许景贤前头,和储云法师对视。

“内啥,大师,法师,储云,我跟你打招呼呢,您老人家看哪呢,我家保镖脸上有经文啊。”

陈裴枝连打了六七个响指,储云法师低头作揖,道:“施主,情深缘浅,还请就此别过。”

陈裴枝想隔空拿《圣经》砸死这秃驴。他大爷的,好好地打招呼你丫给我提到情深缘浅,陈裴枝先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忒么谁啊,就敢说我俩情深缘浅?我告儿你,储大爷,我们天生一对。”

这话当然不敢当着储云法师面说,陈裴枝心里骂完,面上笑眯眯地道:“是是是,您年纪大,您说什么都对,您咋这个点来,啥事拖着您了?”

“你的朋友,赵野,今儿出家了。”储云法师拨着手里的玛瑙佛串,每个串珠上都刻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佛”字。

陈裴枝收回视线,脸上风云变化,许景贤手搭在他后腰上,陈裴枝勉强站稳,双手抱臂道:“大师,您别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我,我跟赵野不熟,这小子出家就出家,关我什么事。”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一根小刺戳了下,思绪百转,赵野白天还在那小蝌蚪找妈妈,晚上就剃成光头不再吃肉。这转变堪比一道闪电击中他天灵盖,让他跟某个想当神棍的大傻子互换了灵魂。

当然,也不排除赵野知道他妈妈的死因,一时接受不了,脑子不灵光,麻溜地出家。

若是第二个理由,还得想办法应对梅清文,当初她在家说了要保密,今儿赵野找他吃完饭就成这样,她老人家百分百会打电话过来问东问西。

陈裴枝看了眼手机时间,国内还在凌晨,梅清文知道这个消息还有三个小时左右,他得先查处赵野下午的行踪,在梅清文发号指令前找出他出家的理由,积极点,说不定能在电话里向她提把许景贤放进办公室当门神的心愿。

第四十章 现在改叫“学长”

风吹过旷野,桥洞底下的摄像头悄然转动,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山坡上走来,半人高的野草挡住他大半身形,飘逸的黑发在枯黄的草坪中宛如一个的坐标,缓步移向高速路口。

路口空旷,两侧堆满废弃钢材,头顶的路牌被涂鸦遮盖,剩一个抽象的油漆画,近看像一个女人正在脱胸罩,远看能从中找出一串字符,字母A下面拖着两个O,连接AO的线条由字母J组成。

这么一听起来像数学题,可惜符号画的过于抽象,或许只有江桢那个阅片阅画阅奇葩无数的脑子才能复述这到底画了个啥。

陈裴枝抓了个靠枕窝在沙发里,转念一想,这画估计和赵野也没多大联系,那小子平时逛画展只盯着中世纪油画,时不时还向他抛个爷们都懂的眼神。

陈裴枝跳过这一幕,山坡上的影子如同幽灵一般在狂风中摇曳,鼠标双击放大,这人果然是赵野。

陈裴枝皱起眉,少顷,坡下出现一辆越野车,车里走出来三个男人,均是光头,抛光的后脑勺在镜头里变成模糊的亮斑,虽能看清身形,却看不到脸,像一个个打了亮光马赛克小人。

人群走向路口,隐于树影后,赵野跟着不见了,陈裴枝放大路牌,没多久在树影后见到他的裤腿,还有和尚们的僧袍。红袍在风中乱飘,他们站了将近一刻钟,再出来,赵野肩头披着一件灰布麻衣,袖口别着黑色布条,布条中间有个方块大小的白绒布。

他知道赵太太去世了。陈裴枝心脏缓缓下沉,继续打量这群诡异的和尚。

这群秃驴走路驼背,年纪看起来挺大,身上穿的袍子是高僧才能穿的红色袈裟,远处看跟西游记差不多,只是白龙马变成黑色越野车,车子启动,消失在荒野里。

陈裴枝暂停视频,车牌被野草挡住,放大看也只是黑白线条。

他单手截图,发给黑客小哥,下一秒,耳机里爆发出一记冲破天际的“卧槽”,他摘下耳机,慢条斯理地解着耳机线上的死结,听电话那头人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