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听说你们家上个月在东南亚的黑市里转了三个亿美金到纽约的账户上?”

陈裴枝扶着额角,这群人真是的,梅清文做这么多破事不被抓,摆明她背后有人。赵野你丫在这费半天口舌,不如飞到老挝把制毒厂炸了,再把护着梅清文的高层点了。

“你威胁我没用,你去找我妈,你说,阿姨,你不帮我找妈妈,我找警察抓你。这样警察抓完我妈,刚好陪你去江边找妈妈,到时候你俩坐在同一辆警车里,别忘了向我问好。”

陈裴枝把桌上的菜单打开,随手翻了几页,停在年夜饭套餐那栏,笑道:“这儿中餐太忒么难吃了,我也想吃公家饭。”

赵大少爷一阵愕然,嘴唇颤了好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陈裴枝,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陈裴枝扯着绿萝的叶子,挑眉看他,“那你等等,我给你想个比春晚小品还有意思的台本。”

话不投机,陈裴枝摆明了不想帮忙,赵野抓起玻璃杯一饮而尽,冷水下肚,心脏都凉了几分。

“今儿这饭就吃到这里,回见。”

“哦,拜拜。”陈裴枝望着他背影,拿筷子戳着米饭,心里想,以后再也不跟戒碳水的家伙吃饭了,这饭吃得比他奶葬礼上还少。

包厢门一开一合,窗外树枝被风吹得剧烈晃动,远处有个人影隐于小巷尽头。

陈裴枝背靠暖气片,低头看手机,许景贤仍不在线,他试图拨电话,“叮”梅清文的短信来了。

短短一行字,加上一个地址,陈裴枝冷哼一声,回了个收到。

送走了一位爷,又让他参加一个晚宴。

梅清文就是披着“妈皮”的“老鸨”,花柳巷接客的小姐都没他这么勤快。

陈裴枝郁闷地把窗台的吊兰扯秃了,他往花盆底下塞了二十镑,走出包厢,结完账,站在塔桥边冷风。

不想回家,家里没有许景贤,容易乱想,这么大的一个伦敦,没有一个安心的地方。

时针转过一个锐角,入夜,陈裴枝揉了揉冻僵的手指,看了眼手机,差不多到了派对开始的时间,他叫了黑车,载他去红灯区。

车窗外灯火阑珊,陈裴枝搓着手腕上的红线,最后一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去就去吧,把梅清文哄高兴了,看下个月能不能把许景贤调去赌场办公室,反正按照他们牛鬼蛇神这一学派的说法,人在磁场在,干什么不是干,大不了让许景贤在赌场门口扫垃圾,自家男人,看得见摸得着,心里才有安全感。

-

喧闹的酒吧,陈裴枝耳朵嗡嗡作响,他走进厕所隔间,翻看完梅清文发来的“新合伙人清单”,深吸一口气,厕所里的香水太冲,他浑身一激灵。

陈裴枝揉了揉鼻子,暗骂哪个傻逼在厕所开花店,太忒么不道德了,他推开门,努力对着镜子挤出笑脸,找清单上的人寒暄。

鸡尾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到最后头痛欲裂,陈裴枝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头偏向一侧,余光瞥见一个男人笑盈盈地朝他走来。

这男人约莫三四十,蓄着胡子,头发打蜡,梳成背头,装得很绅士的样子穿卡其色的西装马甲,但凸起鱼眼,热切的眼神,掩盖不了他对同性超出正常社交的兴趣。

他二大爷的,这老哥们要不是同性恋,你陈大爷我今儿把酒杯摔碎,当玻璃糖吃下去。

“喝一杯?”

“我牙疼。”

“喝醉了就不疼了。”男人笑得一脸褶子,主动去勾陈裴枝小拇指。

陈裴枝像被电打了似的,蓦地缩回手,他之前被这类人摆过一套,喝了不该喝的酒,被人带上车,好在许景贤及时出现,送他去医院洗胃。

头顶的灯泡轻微闪烁,陈裴枝定定地打量他两秒,这男人不在合伙人清单里,没必要打交道,他扭过头,望向窗外乱飘的塑料袋。

窗台的电子钟跳过一格,换了新的赛博时钟动画,就在陈裴枝收回视线的瞬间,顾雨崇穿过人潮,从马路的另一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