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没想到西装男脱掉衣服,脖子上还绑着领带,许景贤一把扯掉,瞳孔缩紧,这人毒瘾比他想象的还要大,颈椎那处已经算不上马蜂窝,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能立刻抱着马桶狂呕。

许景贤也是在赌场待过的人,耳濡目染,很快联想到梅夫人和那群老不死的秃瓢私下里的勾当,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小拇指碰到领带边缘,竟从夹层里摸到另一管针剂。

这是西装男给他注射的针剂。透明药液还剩半管,许景贤二话不说全打进了他后颈,声音一如深秋松针上的寒霜,冷冽,不容置疑:“告诉我出去的方法。”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忏悔(2)

西装男的潜意识回到赌场狂欢夜,他举起香槟和对面的赌徒隔空碰杯,随后甩出几个对子,晃了晃骰子,点数到六,美金成倍增长,很快摞成高高的一座山。

赌场里的美金散发着纸牌与手汗味,西装男嘴角流涎,贪婪地蹭着墙壁,试图让体温降下来,然而他原先的毒瘾没有散去,又注射另类针剂,半亢奋的精神达到高潮,咿咿呀呀说不出话。

许景贤松开手,西装男对墙闷咳,唾沫星子沾满瓷砖,他不嫌恶心地伸舌去舔,以为那是香槟白沫。

许景贤哼了一声,调转针头,毫不手软地戳向他脖颈。

血珠从颈椎滑到后背,最后落到瓷砖上,发出嘀嗒轻响,西装男虎躯一震,耳边传来寺庙钟楼的敲钟声,沉闷而漫长,他盯着白瓷砖,眼前闪过飞远的燕子,掠过红墙青瓦,折返回来,与他对望。

如梦似幻,亦真亦假。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头目是谁?有哪些暗道可以出去?”许景贤声音压得低低的,听在西装男耳朵里那就是佛堂住持在诵读经文,对他指点迷津。

“三,三个…我是老大…一楼大厅有面全身镜,你从东侧打开,那有个密道能出去,钥匙在机长手里。”西装男双手合十,宛如坐在莲花蒲团中向佛祖诉说心中的秘密。

许景贤冷着一张旺旺碎冰冰脸,扯下浴帘,将他裹成木乃伊丢进淋浴室对面的厕所,观察一圈,幸好这栋宿舍楼设施完善,他撸起袖子,搬来洗衣机堵门。

西装男的毒瘾不知道多久会散,许景贤跑出淋浴房,像深夜的流浪猫在走廊里躲躲藏藏,总算发现了一间发光的屋子,他躲在门后,门内飞行员正脱掉上衣对镜秀肌肉。

其中一个嘴角带痣的飞行员打开手电筒,蹲在地上找角度,为镜前哥们打光。

两个人一上一下,半点儿没注意到许景贤溜进屋。墙上人影晃动,突然多出一道影子,副机长抬头,脑门当即被砸出一个血窟窿,机长怔然转身,眼前一黑,喜提港片同款“洪拳”,笔直倒地。

许景贤甩了甩手,英国人全他妈是花架子,长得人高马大,肌肉不如五仁月饼结实。

副机长尚有一丝清醒,掏出手机,许景贤一拳砸向他鼻梁,可怜的英国佬要早点晕也不会挨这么重的拳,两眼发直,鼻血如同曼妥思掉进可乐瓶,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厥。

许景贤面无表情地搜身,在机长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到钥匙串。他没想到如此轻松解决,事后才琢磨明白,这三人若真能打过他,不会随身携带催眠剂。

钥匙串沉甸甸的,好在每串上面贴了英文标签,估摸这两个飞行员也搞不清哪串钥匙对应哪道门。许景贤在一堆花花绿绿的标签中找到“一楼”字样,背面标着“M”,刚好和镜子的英文对应上,他心里有底,收起钥匙,跑进陈裴枝的宿舍。

门“吱嘎”轻响,先被风推开,片刻有人走近,陈裴枝小心翼翼地盯着门缝,见到许景贤,连头发丝儿都在打颤。

许景贤握拳又松开,缓了两秒才跪到他床头,先前的面沉如水,打人不眨眼,都在此刻分崩瓦解。

“少爷……”

陈裴枝眼里闪过迷蒙的色彩,许景贤今天孑然一身,是恢复了记忆,还是换新法子折磨自己?

不等想明白,许景贤弯腰咐在他耳边说话,听不清,陈裴枝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