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笨他惊魂未定,“原来是傻”狐狸二字险些脱口而出,大笨及时改口,“是朝朝啊。”
朝朝眼里直冒火光,命令大笨老老实实站着,他跳下桌子,然后在他四肢上踩了几脚,他出够了气,在大笨惊诧的目光下来来回回跑着。
又追尾巴!大笨摇头叹气,“分明就是个傻狐狸嘛。”
朝朝跑累了,枕着大笨的肚子昏昏沉沉睡得不省人事。他是被大笨哼哼唧唧的叫声吵醒的,红阳西坠,暑气渐消,已是傍晚了。
打着呵欠往西厢看了眼,往日这时炉火正旺热闹不已的厨房没有炊烟,很萧索,“你主人还没有回来?”
大笨点头。
朝朝弓起背伸懒腰,“不着家的臭男人,我去看看他。”主要到了晚上就得做正事了,朝朝浑身发痒,暗骂那书呆子不懂事,快入夜了还在外面鬼混不回家!
他回房吃光了已经冷透了的卤肉,耸着鼻子四处嗅了嗅,摸清楚尹云之在何处,他扬嘴一笑,嘴里只念了句咒语,周围的景物骤变,不再是狭小的四方小院。
街上人潮渐退,卖菜的农夫挑着担子回家,有门市的小贩也关门打烊,一座装饰气派的酒楼挡在面前,干瘦的小二迎来送往,朝朝变成个衣着白衣的俊俏公子,很快就被眼毒的小二盯上,点头哈腰把他往楼上引,“公子可是来对了地方,咱这醉霄楼啊可是端城里最大的酒楼,公子来这儿,保管您吃得舒坦,看公子是头一次来吧,公子怕是不知,咱家后厨掌勺的师傅可是花重金从京城请来的,以前是在瑞王爷府上呆过的,而且做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菜,在南方是吃不到这么正宗的菜,要说咱家师傅最拿手的,也是咱这的招牌菜,什么?”小二说得直忘情,倏地停了嘴,“又黑又丑的老男人?”
“脸上坑坑洼洼,歪嘴斜眼,还有口臭?!”小二愣了愣,他似懂非懂摇头晃脑,他以为朝朝南风馆里出来的小倌儿,到这来找恩客的茬了,挠头赔笑道:“公子,小的没,没见过这么个人。”
朝朝拿出石头变的银子,很大方地赏给他,“下去吧,不用跟着我。”
小二笑歪了嘴,应声退下。
不用呱噪的小二寻找,朝朝鼻子一动就能揪出尹云之,这四周除了尹云之熟悉的味道,还有其他人的气味,朝朝气红了眼,他在家里饿得死去活来盼星星盼月亮等他,而他在花楼里白不归家夜不着屋。朝朝拼命挤出滴泪水,在偌大的楼道里转了几道弯,躲过几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猛地推开一扇门。
里面行酒正酣的人一惊,尹云之果然在这儿,见到朝朝,尹云之怫然不悦,他身边的祸水和他很亲密的模样,泰然自若和尹云之谈笑风生,还不停地给他倒酒。
朝朝心口没理由一阵钝痛,那男人好生眼熟,朝朝不喜欢他,且越看越觉得这人定是他曾几何时见过的,可惜他活在这世间太长,阅人无数,许是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反正皆是往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尹云之当众出洋相。
“相公!”
“闭嘴!”
他与尹云之几乎是同时张嘴,终究是朝朝动作快些,他捂着脸扑过去,把那看不顺眼的野男人撞到一边,搂着尹云之的脖子,“你好狠的心啊,奴家在家里独守空房,等了你一天,备好你最爱的饭菜,你,你可倒好,居然,居然……”
朝朝鼻涕眼泪全都揩在尹云之身上,“在花楼里幽会别的男人,哎,朝朝服侍相公这么些年了,自问是问心无愧,在家尽心尽力照顾相公,孝顺公婆,现在朝朝已是人老珠黄,再入不得相公的眼了,既然相公心里有了别人,不如一纸休书休了朝朝。”
“你,尹兄,这,这是你的妻子?”那男人张目结舌,表面惊慌,眼里却似乎闪着戏谑之意,像是识破了朝朝夸张的把戏,他很有兴趣看着朝朝。
尹云之额头满是大汗,对那男人尴尬地笑了笑,“真是对不住,弄染,哎,让你瞧笑话了。”偏头对朝朝吼道:“你给我放开,你在发什么疯!”
弄染!叫得这么肉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