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害死了他三次。”朝朝喃喃低语,“我害死了他三次……”
有些发烫的眼泪源源不断落下来,渺渺默不作声给他擦拭着,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现在的朝朝和几百年前一样,伤心欲绝,甚至这次更胜从前,这一次他居然还想彻底脱离这里,堕入轮回去。
朝朝打开他的手,似是想起来什么,他问道:“尹云之怎么样了,那个老不死的把他怎么样了。”
他的模样有些癫狂,渺渺提醒他,“朝朝你别乱喊,你累了,好好休息会。”
朝朝见他避开话头,胡乱摸索着下了床。
“干嘛去!”迟留要按住他。
以往要敢拦他去路,朝朝一定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这次他却一反常态,软声道,“我要见天君,我要见他,没时间了,你们别挡着我。”
他这副样子,着实可怜的很,迟留不自觉地垂下了手。
渺渺垂着头,“天君这会在偏殿呢,朝朝。”
朝朝会意,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他只着单衣,散着发在回廊上狂奔。那些端着果盘佳酿的仙娥仙童们躲避不及,被他横扫到一边,埋怨声惊呼声响起一片。
温蓿偏头,瞥见朝朝气喘如牛连滚带爬出现在他跟前。
他刷地跪在温蓿脚边,“天君,我。”
温蓿把食指放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截断他的话,“不行。”
被浇冷水的朝朝不死心,“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温蓿眨眼,“他一个凡人,我能把他怎样?”他不屑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动手。
朝朝欲哭无泪,“那你让我见见他,就见最后一面。”
温蓿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莫不是忘了,天上一天,凡间百年,你回来这会儿,人间差不多过了几十年了,你那旧情人说不定把你都给忘了。”
看着朝朝惨白的脸,温蓿笑得更欢,直戳他的旧伤疤,“还可能已经死了。”
朝朝泄气般坐在地上,“你不能这样对我,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吧,无论他记不记得我,无论他是死是活。”
“几百年前你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怎么没有长进。”
朝朝缄口,站起来就往回走。
温蓿恨铁不成钢般看了眼朝朝,对跟在朝朝远处的迟留吩咐道:“把他带回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门。”
迟留颔首,担忧地看着他。
朝朝步履艰难经过他,看他随时要倒下一样,迟留伸手扶住他,“你别闹了,回去先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朝朝闻言,慢悠悠的脚步一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别在迟留腰间的利剑。
迟留瞪眼,迅速去抓那锋刃,“你疯了”
可他的动作还是迟了半步,朝朝举起那把诛仙除魔的神器,毫不犹豫刺向自己的心窝处。
“朝朝!”
迟留双手是血,他顾不上疼痛,迅速拔出把朝朝扎了个洞的剑,那把血淋淋的剑身被丢弃在一边。
又是这般自残,忆起往昔,他为了秦柒若割腕投毒,把所有人折腾了个遍,温蓿看到此情此景瞬间暴怒,一掌把玉桌拍了个粉碎。
迟留慌慌张张抱住要往后倒的朝朝,手忙脚乱按住他潺潺流血的胸口,他声音带着哭腔,“天君,天君,快救救他,救救他吧。”
朝朝大口出着气,露出个得意的表情。
迟留抱起他,要去给他找药。谁知朝朝不断地挣扎,他死命推开迟留,不让他靠近。
“你想死,想得美!”温蓿怒喝,“几百年前那些花招再来一遍,不管用了!”
朝朝笑道,“我说过,我不想再回这狗屁九云山,你不让我见他,想让我再次经历以前的痛,还不如让我现在死了。”
这人道貌岸然,肚子里憋着坏水,给他希望转眼叫他绝望,让他活着却不让他好过,就是要他生不如死,要像卑微到尘埃里那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