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说道:“字云之。”
“我姓章名倾。”章倾自报家门,他指着朝朝,一点不遮掩地说道:“他叫朝朝,是我喜欢的人。”
京中喜男风者不在少数,和男人一起厮混,没有谁会大惊小怪。
尹云之挤出笑,违心道:“章兄一表人才,朝朝花容月貌,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吃饱喝足后,朝朝打瞌睡了,他把额头靠在章倾的肩膀上,“哥哥,我困了。”
章倾揽着朝朝的腰,温柔道:“那我们回去吧。”
看他们要走,尹云之连忙站起来,他想留他们歇息一晚,可怎么都开不了口,他让觅儿给朝朝拿来些南方带来的零嘴给朝朝。
朝朝道,“尹老爷,这可使不得,再收下这些,哥哥他两只手都拿不下了。”
尹云之急说:“你收下吧,我派个小厮随你送到家中便是。”
章倾变了脸色,怕他知道了朝朝的住处去骚扰他,闷声道:“我拿得下,不用麻烦别人。”
朝朝笑嘻嘻地,勉为其难道:“那我就收下吧。”
尹云之依依不舍把他们送到门口,出了门,章倾不高兴了,他卸下伪装,诘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旧情人。”
“哎呀,哥哥。”朝朝嬉皮笑脸,“吃醋了?”
章倾道:“一直是偷窥你,还给你送吃的,不是有一腿,就是起色心了。”
“人家相貌堂堂,举止得宜,怎被你说成个衣冠禽兽了?”
章倾生着闷气。
朝朝亲他的嘴,火上浇油,“看他有点眼熟,估计是吧。”
在他即将火冒三丈之际,朝朝马上给他顺毛,“不过都百八十年前的事儿,我早忘了,真记不清他是谁,哥哥,我心里只有你,你放心,我就喜欢你一个。”
章倾显然没被他的花言巧语糊弄,丢下一堆东西就气冲冲走了,朝朝没留他,三天两头和他置气,他实在懒得劝了。
他瘫在榻上,枕着双臂,冥思苦想,“尹云之?好熟悉,这到底是谁呢?”
朝朝望着房顶,撑着脑袋,“你知道吗?”
一直待在屋顶的林弄染听到他的话,受宠若惊地回答道:“知道的。”
他从房顶徐徐落下,杵在门外,没有朝朝的允许,他不敢轻易进屋。
自五年前朝朝离了端城,林弄染一直跟着他,白天暗中保护他,晚上躲在房顶守着他,哪怕朝朝对他恶语相向拳打脚踢,连正眼都不肯瞧他。
朝朝看到他,一时很惊讶,他明明没有问他,只是对着老天感叹一句,这人咋就恬不知耻觉得他会是和他说话呢。
林弄染讨好地回道:“你忘了,在端城时,你还和他住过一段时间的。”
“端城?”朝朝记得这个地方,毕竟呆了近二十年,可是那里的人就不怎么记得了。
“他是端城知县,别人喊他尹大人,你……常叫他爹。”林弄染道。
“嗯。”
林弄染比他还清楚自己的事,朝朝感到不适,冷声道:“还有呢?”
“你和他呆了近一年,离端城前都是和他在一起。”
朝朝脑子里有了思绪,问:“是不是那个抠门的书呆子?”
“是的。”
朝朝醒悟,拍着脑门道:“原来是他呀,我道是谁呢。”
林弄染接着道:“他为你挡过那些天界的麻烦,你还为他受过伤……”
“行了。”听到这儿,朝朝有点不舒服,“别说了,这些陈年旧事我不想再听到。”
林弄染低声:“你曾经很喜欢他……”
“那是曾经,不是现在。”他总有意无意提醒朝朝记起以前的事,朝朝冷声道:“滚远些,少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看到你。”
“你别恼,我这就走。”
林弄染没有多留,听话地飞走了。
这人又到屋顶上歇着去了,这么些年了,始终赶不走。朝朝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