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在荒郊野岭,看上去就不似什么好人,打扮成这沾花惹草的放浪样,倒像是城里秦楼楚馆跑出来的小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尹云之急着在天黑前赶回家,哪有时间管他是何人,挥鞭打马就要走。

这时,朝朝起身款款而来,双眸媚眼如丝,朝尹云之望来,柔声道:“相公要往何处去?”他放荡地抛着媚眼,骨节分明纤长的玉手攀上他的小腿,不停地摸索。

尹云之来不及阻止,看他手指放肆,脸上泛起红晕,勃然大怒,打马离远了些,冷声道:“你,你……”接连说了好几你,才挤出几个相宜的词,“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朝朝被他的蠢样逗笑了,掩嘴痴痴地笑。尹云之很尴尬,他居然被一个男人调戏了!

朝朝生得不似凡人,貌若谪仙,在他看来,像是祸事的狐狸精,不安好心,让他只想敬而远之。衙门里的县丞是个不中用的,他去赴好友的喜宴耽搁了几天,不知堆积了多少事,他急着要赶路,这人倒好,与他素不相识,莫名来拦他的路,还不让他走,实在可恨,现下与他嬉闹,已是浪费了许多光阴,待他回来衙门,定要把这伤风败俗的人捉起来,治他个扰乱一方安定之罪。

他没好气道:“笑,有什么好笑的!”尹云之刚及弱冠,寒窗苦读十载,考取功名中了进士,运气极好被吏部尚书的三千金瞧上,欲要招他做个上门女婿,他本可以经朝中贵人提点,留任京城,做个京官,从此平步青云,尹云之虽无权无势,但有一身傲骨,不愿做那倒插门的事,他一身真才实学的本领,何须要依靠别人,宁愿得罪吏部侍郎被打发到南边小城担任个小小知县,也不愿低声下气在权贵的脸色下苟活,做个小县父母官,没什么不好,照样能做出一番事业来。虽是身在穷乡僻壤,他却壮志凌云,誓要当一个好官,报效朝廷名垂千古,他年轻气盛,心气高傲,性情耿直。禁欲多年,几乎不近美色,对待美人的诱惑,从不轻易上当,只当做一具枯骨,断不多看一眼。

奈何美人不依不饶缠上来,抱住他的大腿,不要脸地一口一个好相公好哥哥叫唤,尹云之鲜少与人这般亲近,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看着那张美艳的脸,真想一脚踹在他脸上。他怒道:“我再说一遍,赶紧放开!”他已压制着火气,再不识相,就莫怪他不客气。

他面上凶神恶煞,冷冰冰不近人情,到嘴边的恶言始终因不好意思说出口,欲言又止,急得脸红脖子粗,对朝朝的攻势束手无策。朝朝可不怕他,拽住他的腿不让他走,反而还轻轻一跃上了马,从后面抱住了他。

尹云之怎斗得过这只修行上百年的狐狸,朝朝向他吹了口气,他就两眼一翻,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端坐着,再不同朝朝推攘。

“喂,我饿了,你家在哪,快带我回家吃好吃的!”

“好。”尹云之顺从地点头,转了方向,向家走去。那黑狗忠心护主,跳起来要咬朝朝的脚,朝朝念着刚才受得气,一掌把狗掀开离了好几丈,黑狗痛得直哼唧。他得意地看了眼倒地的狗,嘴里哼了声,揽着尹云之纵马走了。

趁着夜色,他们进了城,马蹄哒哒地青石板路上走着,入了夜,大多数人家都闭门不出,点灯的都很少,摸着黑绕了几道巷子,尹云之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扇门木,“到了。”

这县太爷住的地方寒酸的很,住在最不繁华的贫民窝里,和人共用一道墙,门是破破烂烂的,看着哪像堂堂知县住的地儿,一看就是穷鬼,他家怕是没啥好吃的,朝朝黑着脸下了马,跟在他后面。朝朝很想将他和狗揪住暴打,以泄心头之气。可忽然改了主意,那日房事中途被人打断,叫他受了惊吓,他久不尝荤腥,刚才在尹云之身上摸了个遍,身材貌似还不错,看着瘦弱了点,还没长成真正的男人,那玩意的尺寸倒不小,朝朝小腹冒火,想要迫不及待尝尝这愣头青。

街上寥寥几户人家敞着门,饭后坐在门前闲聊,亦有抱着幼儿在巷口擦洗身子的。尹云之同邻居们亲如一家处得甚好,从来不耍官威,常帮邻居们的忙,乡邻们特别爱戴他。隔壁倒洗脚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