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目光,尹云之被那些人掩嘴偷笑的模样弄得心里发慌,即使不确定别人是否在笑他谈论他,杯弓蛇影,让他浑身难受,他很抗拒地推开朝朝。
朝朝道,“怎么了,爹?”
“在外面就别叫爹了。”尹云之怒声道:“走路就走路,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朝朝不想和他吵,去桥头看人放花灯,尹云之脾气古怪,让人难以捉摸,为了那点不值一提的面子就扼杀欲望,还活受罪死不松口,明明是很想和他出来的,却要装作很勉为其难。
人心呐,真是深如北海水。
朝朝心里嘲笑他,他那要吃人的神情和冰凉的语气,朝朝心里生起一股火,不去看他,脚底生风般走着,尹云之逐渐跟不上他,在后面喊他,“朝朝走慢些,你走那么快是去投胎啊!”
这会人如潮水,摩肩接踵人挤着人,都堵在桥头看人放船放灯。朝朝假装听不见他的话,越走越快,远离了人群回首一看,尹云之还在人堆里挣扎。
朝朝笑弯了腰,“活该,谁让你走得慢,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来追我干嘛,就呆在那和人挤着玩吧。”
他东看看西瞧瞧,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略施障眼法变了堆银子,一圈下来怀里是抱满了零嘴,他坐在树下歇脚,尹云之不见人影,以他那臭脾性,估计是被他气昏了头,丢下他回家去了。
有吃的就行,朝朝没空管他,翘着脚往嘴里塞了块糖。朝朝看着热闹的景象,一时感慨万千,人间多好哇,有数不尽的美食美景,白日游山玩水,晚上榻上云雨,这日子是九云山那枯燥乏味的地方比不过的,不过提起九云山,朝朝突的后背莫名生寒,一股肃杀之意袭来,他敏锐的耳朵抖了抖,下意识扭头一瞧,果真看见那久违的身影。
那人从黑暗中来,道貌岸然扬唇对朝朝冷笑:“朝朝,别来无恙。”
来不及咽下肚的糖块咕噜脱嘴滚下地,朝朝两腿发软,扶着树干强笑着给自己顺气:“嗨,我当是谁躲在那鬼鬼祟祟吓我一跳呢,原来是迟留啊,你说你一表人才,干嘛做贼似的扭扭捏捏的。”
朝朝说着就转身要逃,只是眨眼之间就给人截断了退路,迟留挡在他跟前,皮笑肉不笑地揪住他的衣领,“去哪?”
朝朝干笑着往后退,“我脚痒,想换个地挠脚。”
他这些小花招,迟留看在眼里不屑拆穿,面无表情,言简意赅:“跟我回去!”
朝朝炸毛,“不要!”
“朝朝!”
朝朝正要和他厮打,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两人齐齐侧目。
是尹云之及时出现,朝朝如久旱逢甘露,尹云之警惕地打量着迟留,“这位是?”
朝朝正要开口解释,尹云之一下变了脸,把手里的东西一下扔进了垃圾堆,抬脚就要走。
朝朝摸不着头脑,“爹,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