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寒在安尧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冷笑,他很早就知道他的性格天然是低劣的、无耻的,公序良俗并不能完全约束他。违法犯罪的事徐听寒每天都能看到,如果不是对他来说奢侈到不想损坏的“情”在勉强控制着他,说不定徐听寒早就走上一条极端的路了。
还好,还没有。
安尧在他怀里,瘦削光滑的脊背赤裸,下巴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肩胛骨明显凸起,快要顶破白亮的皮肤,脆弱又美丽。徐听寒的手指在安尧后背上轻轻画着,留下一条长长拖尾的水痕。
他伸手将安尧捞到怀里,让他的后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他闭上了眼睛想沉浸着享受这段惬意的时光,却听见安尧开口,声音是很小很哑的,带着明显的哭腔:“…我要离婚。”
“不离。”徐听寒没睁眼,将安尧抱得更紧了:“我不同意。”
“那我们就诉讼,上法院,或者我搬出去,分居到一定时间婚姻关系就能解除。”安尧的手指挤进徐听寒的手臂内侧,力度很大地抠他:“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抱。”
徐听寒开始耍无赖:“我就不要。”但他怕安尧疼,手臂不再束缚他很紧,选择改成用两条腿夹住安尧,依然将他禁锢在自己身前,不让他从浴缸逃出去:“遥遥,你打算用什么理由上法院?你讲的出口吗?我没出轨,没家暴,也没有违法记录,你准备起诉我的哪条过错?还有分居,我走的时候你不找我,你走了我肯定会找你。遥遥,我好歹是警察,想找人的话比起你来说还是简单一些的,你可以试试多久会被我找到,被我找到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你简直、你简直无耻至极!”安尧十分没风度地打徐听寒的手臂,分明的指印拓在徐听寒偏深色的皮肤上,很快将那一块都打红了,浴室里水流扰动的哗响声和安尧揍人的拍击声混着,不断撞到墙壁上又返回两个人的耳朵里。饶是徐听寒身强力壮,也被安尧打得有些痛。
看来是真的被气得不轻。徐听寒忍着痛楚吻安尧的后颈,又咬着他的耳垂,扯动又厮磨,安尧拿手肘撞他,结结实实打在胸口,徐听寒闷哼一声,可依然很温柔的亲安尧,任他发泄。
水被安尧过分激烈的动作晃出去大半,剩余的水温度有些低了。徐听寒抱着安尧站起来,用花洒将他仔仔细细冲了冲。突然想起洗澡要用的东西都在行李箱里,徐听寒的嘴唇碰了碰安尧的脸颊:“乖,在这站一会儿,我去拿洗漱包。”
他很快地冲出浴室拎着安尧装好的棕色淋浴包跑回来,右手拿的是安尧的睡袍和他的睡衣。安尧不说话,但徐听寒牵着他转身抬手举腿时又很乖巧顺从,配合徐听寒的动作任他抚摸揉弄。徐听寒不时在安尧脸上亲亲:安尧都装没听见,半个字都不想回复。徐听寒每年处理这种情况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抗压能力和无耻程度都远超安尧想象,哪怕安尧不搭理他,徐听寒也能说个不停:“明天可以睡到九点,我定了海洋馆的票,上午可以去玩,中午要吃的餐厅是一家莱城家常菜餐厅,海鲜是特色。下午你累的话我们可以回酒店或者去按摩,四点多来海边看海景正好,温度也下来了没那么热…行程我一会儿拿备忘录给你看,哪里不满意你告诉我改,都来得及调整。”
“…我要离婚。”哪想到安尧一开口,还是这字正腔圆的独立宣言。
徐听寒脾气也上来了,“我说了,你能拿到结婚证我们就离婚。”
“那我去补办。”温热水流从安尧头顶顺着身体缓慢冲刷而下,将他的视线浇的模糊。徐听寒半蹲在他面前,正在用沐浴露细致揉搓他的膝盖,声调却冷冰冰的:“好啊,补吧,补完了我就再拿走,你有本事就一个人去民政局,看看他们给不给你办离婚手续。”
安尧又说了好几遍“我要离婚”,眼睛瞪得很大,嘴巴抿的十分平直,看起来既委屈又生气。徐听寒抬头对上他红肿的眼,怕他又哭,不再继续反驳他,过了好久才出声。
“遥遥,总说离婚,我会难过。”
第10章 10
徐听寒说话时头低着,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