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咯咯笑起来。

这些天巴珠和徐听寒相处得不错,徐听寒哄小孩很有一套,不像长辈反而像大哥,加上身份加持,巴珠对他十分崇拜,每天都跟在他身后。而巴珠也知道这是要分别的时刻,恋恋不舍地环住徐听寒脖颈:“警察叔叔,你以后要来看我,好不好?”

“好啊,一定去看你。”徐听寒说,“你到了省城的学校要努力学习知道吗,考个好大学,你要是考到滨城的大学,就可以天天见到我和安老师了。”

“安老师,真的很感谢你们,我打工忙,每次回家看巴珠一切都好有吃有穿,也没想过他会遇到这样的事。”巴珠妈妈擦着眼泪,鼻音浓重,“如果不是你们细心,巴珠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解脱,你们帮了我们,救了我们。”她深深地向着徐听寒和安尧鞠躬,“你们的恩情我还不清,神会保佑你们,永远被福泽庇佑。”

安尧扶起他,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叮嘱巴珠妈妈,又轮流抱了抱小巴珠。

到了不得不走的时间,巴珠妈妈牵住巴珠的手,和大家告别:“老师们,再见!”

老师们挥挥手,目送着她离开。

徐听寒和安尧都很不舍。这段时间大家同吃同住,为了共同的目标奔波努力,像战友又像家人。无论新朋友还是旧朋友,告别时总是痛苦。

看着巴珠和妈妈上了车,安尧拉了拉徐听寒,想和他回到房间里。他们明天赶回平那村,今天要整理一下在宾馆的行李。可徐听寒定定地望着敞开的宾馆门外灰色的水泥路和偶尔闪过的车影,很久都不开口。

安尧萌生出一种预感,他试探性地询问:“老公,你想好了吗?”

徐听寒点点头,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我们去省城吧,去…去逛逛。”

他还是不敢说自己是想要去探望母亲,只敢说自己是想去逛逛。其实要去哪里安尧和他都心知肚明,徐听寒在怕什么担心什么安尧同样明白。他知道这个时候徐听寒最需要的是支持,于是扯过他的手攥紧,握住抬起贴在自己脸颊边。

安尧用力点头:“好,我们去逛逛,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他们坐公交车到长途汽车站,赶着时刻表上的发车时间买了上午的最后一班车。丛曲市到省城需要两小时,安尧和徐听寒并排坐在摇摇晃晃、沉闷又狭小的客车里,阳光从车窗内洒进来,光线直直照在两个人身上。被光划开的区域内,尘埃在浮动。车窗外树木、建筑交替排列出现又消失,一切都在起伏,一切又都沉寂。

安尧靠在徐听寒肩膀上,听车厢内喧嚷的说话声。

徐听寒的手心出了一点汗,安尧拿出手纸慢慢擦,又抬头看了看徐听寒。他没什么表情,但安尧知道他很紧张。安尧也同样感到一种惶惶然的不确定,这班客车载着他们驶向的目的地,究竟是什么光景他们都说不准。

他所能做的就是陪着徐听寒,勇敢地迎接在命运中早已被写下的结果。

长途汽车开到省城后,徐听寒和安尧在汽车站里坐了片刻。徐听寒去买水,安尧则是在查到援助机构的路线。好在这家机构在市区,离长途汽车站不远。等徐听寒回到安尧身边将水递给他时,安尧已经打好了车。他仰起头,看着徐听寒的眼睛。

“老公,到了那里如果觉得害怕或者不舒服,或者她说的话让你不想听,我们马上走,不要勉强自己,好不好?”

“嗯。”徐听寒把瓶盖拧开,让安尧就着他的手喝水。安尧慢慢咽了几口,徐听寒收手,用拇指擦掉安尧唇边的水渍。“既然都来A省了,不去看看她…好像不合适,遥遥,有你陪着我真好。”

安尧笑了下,故意逗他:“现在知道有我陪着你好了?之前瞒我瞒得那么紧,问什么都不说,你早点告诉我,我就早点跟你一起来看她了。唉,我好担心呀,她会不会觉得你和我结婚不合适?万一她不喜欢我怎么办?”

徐听寒马上急了:“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谁会不喜欢你?”

安尧很夸张地叹气,徐听寒就坐到他身边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