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呢。”
段寻麟歪头从缝隙里看向祝青柃,说,“我可不敢放她走,她走了,你就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别拿人命开玩笑好不好?!我都被你锁起来了,还能跑到哪里去?”祝青柃压低音调,尽量平和道,“过年呢,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你让阿丽姐回去看孩子,好不好?”
祝青柃看不清段寻麟的神色,只能从镂空的小孔洞里看见那双死水幽深的眼睛,在他还要开口求人前一秒,段寻麟先他一步,开了口:“你也知道过年呢?”
他要好处。
他特意带着阿丽过来,就是要等祝青柃主动开口给。
“……你想怎样?”祝青柃问。
段寻麟满是玩味地啧了一声,却没回话。
阿丽哀哀戚戚的抽泣声就在耳畔,祝青柃盯着段寻麟,话音重过了头,反而轻得像呢喃,“你想怎样……都行。”
话音刚落,门开了。
阿丽哭声变大,扑进了他的怀里,一个劲道谢。
祝青柃拍着阿丽的肩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阿丽姐,快回去吧。回去躲起来,别再来这里了。”
后面一句他声音说的很小,淹没在阿丽的啜泣声中。
将要分开时,阿丽却忽地又抱住他,快速在他耳边留下一句流利的中文:“这里不是你的家,就回你真正的家去。有什么错,都是阿丽的。”
怕段寻麟看出端倪,她说得很快,也放得很快。中文太难学,祝青柃蓝毗那语都学得差不多了,她却还听不懂中文。
所以她不断反复练习,跟着手机学,把这句话背得滚瓜烂熟,为的就是今天。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祝青柃时,他还在睡觉,似乎做了噩梦,她听到他说梦话,说要回家,可她不能带手机接近祝青柃,她也实在记不住中文发音,一直到祝青柃教到她这句话,她才从祝青柃溢满悲伤的眼睛里看明白了为什么段寻麟对他好,他却还是不开心。
这里不是他的家,阻碍他回家的,是段寻麟,也是她。
反正她穷苦了大半辈子,什么苦都吃过了,她不想成为谁的绊脚石,看祝青柃这么年轻俊美,却总是郁郁寡欢,看起来那么叫人心疼。
祝青柃看着阿丽离开的背影,眼底有了湿意。
姐姐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阿丽姐是,祝福儿也是。
“抱那么久,现在到我抱了。”
段寻麟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紧紧抱了会儿,捧着祝青柃的脸亲了亲,指腹碾过祝青柃的双唇,嘴角勾起邪笑,“用这里,玩一次吧。”
没有反抗的余地,祝青柃被拖进房间,跪到床边。
段寻麟双手往后撑,仰着脖颈睥睨着地上没有动静的祝青柃,他打算先开头,伸手拿起柜上的发夹别到祝青柃发间,顺手解开他挽起的长发,揽着他的脖颈深吻,吻到祝青柃眼角沁出一抹薄红,抓住他的膝盖紧捏,他才缓慢离开,下巴一扬,示意祝青柃继续。
祝青柃生硬地伸出手握住,往前探身,亮丽乌黑的头发如绸缎般滑落,挡住了一片好春光。
每到这种时候,那趴在青色膨胀的脉络上死物一般的粉色蜈蚣,在汩汩血液流淌中渐渐丰腴鲜活,摆头摆尾,张牙舞爪咬住祝青柃,缝过的针脚便是它的百足,嵌入祝青柃的口腔软肉中,光是头不够,它兴奋地扒着祝青柃柔软的口腔内壁,往里钻,往里咬,要把毒汁注射进祝青柃的每一寸皮肤,让他自食其果,记着这样的屈辱跟疼痛,不要再自作自受。
似乎被蛰得太痛了,祝青柃想逃,段寻麟却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往下摁,拂开发丝,段寻麟瞥见春光乍泄的风光,呼吸愈发紊乱,心也跳得快要爆炸。
那脸是什么?桃花瓣似的粉,眼是水波横,眉是青峰聚,美绝了。
“操……”
段寻麟忍不住暗骂出口,拎起祝青柃长发,钳着他的下颌,吻得暴烈痴迷,眼睛不肯闭,就盯着那聚起来又荡开的红痣,完全被蛊惑得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