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轻快。

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开心。

但还没等盘算好合作的事情,裴晋安打来电话。

她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秦淮之没说什么:“我送你回去。”

陆笙摇了下头:“今晚不回去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感受到身旁的人一直一直在看她,陆笙赶紧解释:“我不会再寻死,就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想静一静。”

秦淮之摇下车窗,喊助理上了车。

车驶过大桥,陆笙看向窗外,夜色浓稠,人群散去。

水面映着路灯,泛起波光。

夜晚寂静,她的心也跟着静下来。

车很快到了酒店门口,陆笙下车,挥手同秦淮之告别。

男人微微颔首,看着她进了酒店,知道从视野消失,才驱车离开。

因为泡了江水,陆笙即便洗了热水澡,后半夜还是发起烧来。

她外卖点了退烧药,吃完后,便昏昏沉沉睡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陆笙才醒过来。

她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撑着酸疼的身子,缓缓坐起来。

却在下一秒,吓得叫出声。

窗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室内昏暗,但也能看出轮廓。

陆笙后背起了虚汗,不确定地喊了一声:“裴晋安?”

男人起身,拉开半边窗帘,便能看清他脸上的不虞。

陆笙微微睁大眼睛。

裴晋安能查到她的住处,陆笙不意外,但他没有陪着受伤的江欣瑜,却来见自己,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逆着光走近,抬手捏住陆笙的下巴。

她还未退烧,指尖被她的体温灼烧,裴晋安却未松手:“陆笙,想离婚多久了?”

陆笙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她下巴生疼,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那个秦医生就是秦淮之啊,我说你怎么三番两次不停我的劝说,”裴晋安哼笑,“陆笙,闷声干大事啊!”

“松开,你弄疼我了!”

陆笙疼得眼泪打转,根本无心听他说什么。

看着她皱眉的模样,裴晋安顿了一下,抬手甩开她。

陆笙下巴红肿明显:“裴晋安,你想和江欣瑜一起,我已经说了退位,你现在发什么疯?”

裴晋安眯起眼睛:“究竟是我发疯,还是你早有算计?”

“用看医生的名头和秦淮之暗通款曲,又张扬出现在宴席上,打着我和欣瑜的名头,提出离婚,陆笙,这一步一步棋,你下得不错!”

陆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算计?

她借机提出离婚?

陆笙没忍住嗤笑出声:“裴晋安,你说这话不觉得荒谬吗?”

“你敢说你和江欣瑜清白吗?”

她唇角勾起明显的嘲讽:“你得知江欣瑜回国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想过和我离婚,然后娶她吗?”

裴晋安目光闪了一下,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他也觉得过去就是过去了,已经打算和她好好过日子了。

陆笙闭了闭眼:“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了。”

“裴晋安,我累了。”

她嗓音轻轻,像是羽毛,更像是冬日飘落的雪花。

很冷,很轻,但一片一片却能压断树枝,也引起雪崩。

裴晋安心口莫名难受,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之前是我亏欠你,昨晚的事情我也不再计较,从今往后,我们回到从前。”

陆笙满眼不解。

她不愿放手的时候,被他和江欣瑜逼着走到绝境。

如今她选择成全,他却说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