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声哪怕咬他咬得再专心,也察觉到不对劲

耳边的喘息声怎么越来越重,越来越奇怪了。

恰在这时,房门?终于从外破开。

有人从身后握住她的胳膊,那人力气极大,概是使了巧劲儿,一下便帮她挣脱了狐尾的束缚。

在被身后人拉起的刹那,她的视线从裴褚崖的脸上一掠而?过,匆匆捕捉到一点艳靡之色。

不过她也没时间仔细打量,转身甩开连柯玉的手?,问她:“剑劈不死我,便想掐死我了?大晚上的,你来到底做什么!”

连柯玉没看地上已经半昏不醒的人,那冷幽幽的眼神?扫过她略有些乱的发?丝,又?在她脸上停驻片刻,最终垂下。

“听见一些声响,便来看一眼。”她声音平稳,“长姐来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哦,找他试药。”楚念声将她往外推,“出去,这儿没你什么事?。”

说着?,她擦了下发?热的额头,另一只手?却没松开连柯玉的胳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暑天,这都大晚上了,她竟然还觉得热,心里也烦躁躁的。

反倒这人身上极为凉快,跟冰块儿凿的一样。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丢下一句“和你无关?,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后,她便去找了蒲令一,旁敲侧击地问她解蝎毒的法子?。

得知解毒需要放血,再吃特制的解毒丸,她就又?摸去药房找了颗丹药。

谁承想再赶回去时,原本昏死在地的裴褚崖已经不见踪影。

她便又?敲开了隔壁连柯玉的房门?。

“有没有看见裴褚崖?”她开门?见山道。

连柯玉沉默摇头。

楚念声脸色微变。

没想到这狐妖还挺能跑,难不成是怕她趁机取他性命?

算了。

眼下是他自己要跑的,而?且她也帮他放过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折腾了这么一天,现在她只想睡觉,但那股子?闷热还没完全消褪,加上刚才跑了一来回,她着?实不想再动?弹。

余光扫见面容清苦的连柯玉,她想起适才碰着?的那点清凉。

这连柯玉概是个体寒的,跟个移动?冰块差不多,倒能散热。

但万一她半夜对她动?手?怎么办?

可这里是戒律堂,按说她不会?如此大胆,就说方才,那把剑不也打她脑袋上面扫过去了么?

思及此,她忽问:“你房里的床够大吗?”

连柯玉怔然:“床?”

楚念声却懒得多解释,直接越过她一步跨进房门?。

床铺已经铺好了,并不算宽敞,但容两人睡觉也绰绰有余。

于是她吩咐道:“你去柜子?里再拿个枕头出来,我要睡里面,也免得半夜掉下去。”

连柯玉还怔怔望着?她,似乎仍没反应过来。

楚念声将眉一蹙:“快去啊,我的上下眼皮儿都开始唠嗑聊家常了,再等下去只怕手?都扒不开。”

到这时,连柯玉才终于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那张素白?的面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清冷冷的凤眼也微垂下去,避开她的视线。

“长姐,这……不可。”

“你是长姐还是我是长姐?还轮到你来给我立规矩了?”楚念声将下巴一抬,乜了眼柜子?,“去。”

连柯玉略有些僵硬地转过身。

直到把取出的枕头铺好前,她都在有意无意地瞟着?紧闭的房门?,思忖着?该在什么地方凑合着?睡一晚。

这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以前她常睡在破旧柴房,墙壁开裂,总往里漏风。床板硬,不能乱翻身,唯恐床会?榻。

因此她从不挑剔,只要能有个安静闭眼的地方。

可她刚放好枕头,就被翻身上床的楚念声一把拉进了薄薄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