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点到名, 乌鹤回神。
他倏然收回视线,盯着这狐妖的脸,试图从?中看出任何端倪。
但没有。
裴褚崖神色如常, 看起来像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仿佛有没有回应都不重要。
可他又?始终看着他,目光全然没有挪开的意思。
“不该认识么?”乌鹤双臂一环, 随意靠在墙上,“天天待在你?身边,你?这些同门早都眼熟。况且不过随便看两眼罢了, 有什么稀奇的。”
这角落里没人,其他人都挤在纱帘附近, 也无人注意到他俩。
裴褚崖又?道?:“仅是?眼熟,又?何须看得这般认真。”
乌鹤眉头微蹙。
怎像揪着他不放一样。
他不动声色地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明白些。”
裴褚崖并未应他,视线转而落在他的颈上。
暑气仍盛,他却一改往常,化了件高领内衬, 捂得严严实?实?。
他道?:“天热, 你?这些天却捂得紧。”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 刺得乌鹤心头微沉。
脖颈上尚未痊愈的咬伤忽泛出一阵灼烫,他下意识别?开眼, 佯作不在意地说:“我又?感觉不到冷热。”
话落, 他轻一跃,盘腿坐在半空,岔开话题:“你?那功法练得如何, 先前的难处解决了?”
恰好有人打旁边过,那人看见裴褚崖,笑问:“裴道?友, 你?不去看鲛鳞吗?”
“已?经看过了。”裴褚崖神色平静。
“那鲛鳞的模样实?在生得稀奇,我起先以为像鱼鳞,可仔细一看,简直天差地别?!”那弟子索性停下,开始与他聊起鲛鳞。
裴褚崖极有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应上一两句,末了又?问:“你?的伤可好些了?”
“伤?”那人一怔。
裴褚崖不疾不徐道?:“前些天练习体术时,看你?姿态僵硬,也没用常用手。”
“竟被你?发现了?”男修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后脑勺,“之?前削青竹的时候,不小?心伤着手了,已?经好多了。”
“若有需要,我这里还有一些疗伤的膏药。之?前便想给?你?,只是?一直没寻着时候。”
“不用不用!已?经快好了。”男修长叹一气,难言感动,“裴道?友,说实?话,来前我还觉得忐忑,生怕进?这御灵宗的人都不好相处。没想到,竟能?遇上你?这样的好人。”
“同门间,顺手相助罢了。”
“你?不知道?算了,有些话不说也罢。总之?,以后要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裴褚崖道?好。
待那修士走后,他微敛去笑,偏回头说:“不曾,有些地方难以参透。”
乌鹤听他俩聊天,本来听得都打瞌睡了,闻言猛地一回神。
“那你?自?个儿琢磨。”他双臂枕在脑后,浑不在意地说,“我也只有功法而已?,知之?甚少喂,你?真有膏药?给?我也弄点儿,前些天不小?心被剑气割伤了。”
或因楚念声为剑灵剑主,她咬下的伤竟没法轻易治好,就这么耽搁了好几天。
不想裴褚崖却道?:“没有。”
乌鹤一愣:“可你?方才”
“应是?听错了,我未曾受伤,宗内也无危险,怎会无缘无故带些膏药在身上。”裴褚崖稍顿,话锋忽转,“前些天夜里,我在医谷看见了你?。”
乌鹤心一紧。
看见了?
忽在这时,那纱帘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尖叫能?穿透施在纱帘上的禁制,足见声响之?大。
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齐望向那处。
柏师兄急匆匆上前,正要掀开帘子,小?童子却急忙跑出。
“仙师!仙师!”他焦灼道?,“有没有仙师能?搭把手?我家